由于皇帝一下赏赐了近百名宫女,原本宽敞的府邸已是捉襟见肘。
于是夏商命人从城内招募了数百名工匠,命令他们在府内大兴土木,日夜兼程扩建府邸。
……
大夏王朝,洛阳城,紫薇宫。
此时正歌舞升平,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夏惠帝李弘为了欢庆自己登基。
将各地刺史,都督,以及四品以上大吏全部召集到了洛阳,并从全国各地搜刮了数万名歌妓,艺伎。
以数万人规模的百戏,乐舞欢庆了数月。
在此期间,李弘强制命令洛阳百姓要穿丝绸制成的衣服,不穿则在家中禁足不能出门。
若是穿麻衣出门被官府的人发现,轻则罚钱数两,重则当场杖毙。
就连集市卖菜的婆子,也要坐在丝绸织成的垫子上。
吐蕃和高句丽也派了使者前来恭贺,惠帝李弘特拟了一道圣旨:凡是胡人进店消费,一切消费皆免单。
……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就在夏惠帝享受奢华生活的时候
大夏王朝各郡县战火不断,由三王之乱引发的动荡持续扩大。
官府的苛捐杂税,毫强的欺压以及三王势力的暗中挑拨,使得悬在大夏王朝百姓头上的安全线已经濒临崩断。
连绵的冬雪使得塞北边境郡县死伤数万,驴马牛羊尽皆冻死。
百姓饿死冻死者病死者相枕于野,哀鸿遍地。
……
横竖都是一死,那就揭竿而起!
起义的火焰在大夏王朝全国各地迅速蔓延开来。
楼烦郡王猛谦,朔方郡孙轩雅,天水郡马思远,涿郡郝孝德等人,多者聚众数十万,少者也聚众数万人,纷纷揭竿而起。
他们攻占郡县,抢夺粮仓,每攻占一个县就将官吏全部抽肠挖肚以泄怨恨。
其它郡县尚有州郡兵稍作抵挡,而楼烦郡,由于楼烦州郡兵在雁门一役中损失惨重,新招募的郡兵战力低下,无力阻挡,此刻已是岌岌可危。
楼烦郡,太守府。
程金眉头紧锁。
在府中焦躁不安的来回踱步。
“报——!”一名传令兵气喘吁吁地冲进府内。
“何事?”
看见令兵慌张的样子,程金心也是猛的一沉。
“大人,不好了,叛军已攻破岚城,未几日,怕是就要打到楼烦了。”
程金闻言,脸色瞬间惨白。
他一把抓住传令兵的衣领: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岚城...岚城已被攻破?”
传令兵被程金突然的动作吓得一哆嗦,看着程金那犹如野兽般的眼神,他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咽了口唾沫,艰难地点了点头:
“千真万确,大人,王猛谦此贼熟读兵法,又极会笼络人心,他聚集的流民多达四五万之众,叛军势如破竹,岚城守军根本无力抵挡。
如今,他们正在岚城休整,但怕是休整不了几日,就会兵临楼烦城下。”
程金的身体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他颓然地松开手,传令兵如释重负地跌倒在地。
“这可如何是好?”
程金的声音低沉而迷茫,仿佛是在问天,又像是在问自己。
程洛熙矗立在程金一旁,如平静的湖水一般,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之色。
“父亲,我们可以求援。”
“求援,对。”程金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猛地抓住传令兵的衣领,急切地吩咐道,“你,立刻派出最快的斥候,去洛阳求援,让朝廷发兵平叛”
听闻父亲的话,程洛熙摇了摇头:
“父亲,洛阳距楼烦数千里,此际求援,岂能及也?”
陈金一愣,他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是啊,洛阳距此数千里,哪里来得及?”
他抬头瞟了一眼陈洛熙,见她神情自若。
他心中一动,知道女儿从小就熟读兵法,机智过人。
焦急的开口道:
“洛熙,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何高见就告诉为父吧。”
程洛熙微微一笑:
“那王猛谦虽聚众数十万,但他们多为流民,披甲率低且没有接受过正规训练,我们新招募的郡兵虽弱,但也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此时之计,唯有据城固守,多备些弓箭,滚石,滚木,利用城墙之利,坚守不出,其次,便是派人向附近郡县求援。”
程金眼中闪过一抹光亮,果断道:
“好,洛熙,就按你说的办。”
“我这就给太原、定襄、涿郡、雁门太守写信求援。”
程洛熙摇了摇头:
“父亲,这些郡县同我们一样,在雁门一役中损失惨重,招募的郡兵也都是新兵,他们此刻自顾不暇,恐怕难以伸出援手。”
闻言,程金愣住,手中的羽毛笔悬在半空,墨水滴滴答答地落在书桌上,形成一个个漆黑的墨点。
他写信求援的这些太守素来与他交好,他倒是没想到那么多。
他望向程洛熙,眼中满是疑惑:
“那...那我们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