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败如山倒,流民人数虽多,但由于不懂军阵,被冲散后就如同无头苍蝇一般,甚至连自己人和敌人都分不清,挥刀朝自己人砍去......
流民逃的逃,散的散,庞大的队伍在短短的时间内便土崩瓦解,只留下满地的兵器和凌乱的脚步。
中军大帐内,郝孝德见大势已去,立刻挑选了数骑,带了大量金银财宝准备逃走。
但还没走出营帐,就被赵琥率领的亲卫拦住。
看到是赵琥领兵,郝孝德脸上涌现出一抹愤怒。
“你…你曾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为何要背叛我?”
赵琥是一个粗人,不善言辞,被郝孝德说的哑口无言。
这时,王肃上前一步,面无表情地看着郝孝德,冷声道:
“你目光短浅,滥用军权,内极奢淫,欺压百姓,好大喜功,倒行逆施,使丁壮皆死于兵刃,老弱皆填于沟壑,赵将军今日之举,不过是替天行道,清理门户而已。”
到底是老儒,打起口水仗来不是这些武夫能比的。
王肃一番话说的义正辞严,条理分明。
郝孝德被噎得哑口无言。
这时,夏商也带着精锐郡兵赶到。
王肃赵琥立刻单膝跪地,齐声说道:“参见大人。”
他们虽没见过夏商,但也知道夏商是文人,除了夏商外,其余人皆是武夫打扮。
夏商微微颔首。
“今日之事,你二人功不可没,我会向朝廷禀报,给予你们应有的封赏。”
王肃赵琥闻言,面露喜色。
“多谢大人提拔之恩,我等定当竭尽全力,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时,王猛林坚便押着张严来到了中军大帐。
夏商看着张严,笑眯眯的问道:
“张郡尉,不知你现在有何感想?”
张严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
“我……我……”他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计策天衣无缝,能够一举颠覆夏商的势力,但哪知王肃竟然是夏商的人?
“张严!”夏商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你身为郡尉,不思报效朝廷,反而背叛主将,勾结敌人,其罪当诛!”
张严一听这话,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他连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
“义父,我是您儿子,我冤枉啊!我是被王肃那厮蒙蔽,才犯下如此大错。求义父饶我一命,你是我唯一的义父,我日后还要给您养老呢。”
夏商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这张严为了活命简直也是口不择言。
营帐内,众人表情也是各异,张严的年纪足以做夏商的父亲了,居然恬不知耻叫夏商“义父”?
张严依旧不断地磕头,额头上已是青紫一片,但他似乎毫不在意,只希望能求得一线生机。
“义父,我是您儿子,看在儿子的份上,求您饶我一命!”张严的嗓音已经带着哭腔,他涕泗横流,一副可怜相。
这时,李蟒走上前来,对夏商说道:“商儿哥,别跟他废话了,让我一刀结果了他吧。”
夏商微微颔首,目前郝孝德已被平定,张严这种人,留着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闻言,张严吓得浑身瘫软。
他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不!不要!我是您的义子,您不能这么对我!”
随着李蟒一刀挥下,张严的人头滚落在地。
处理完张严后,夏商将目光转向了郝孝德。
郝孝德此刻已是孤身一人,他的亲兵和亲卫都已被郡兵所控制。
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如今已是无路可退。
郝孝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他深深地看了夏商一眼,然后将佩剑横在颈间。
“我郝孝德一生勇猛,重情重义,却不料手下出了王肃这样的奸贼,又因识人不明,错信了赵琥这样的无耻小人。今日之败,实乃天数,大丈夫死自有法,不劳足下动手!”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郝孝德继续说道:
“今日我虽败在你手,却也无憾。只希望你日后能善待我的部众,他们不乏忠勇之士,值得你重用,如此,我也算是对得起他们了。”
夏商闻言,默然无语。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说道:“郝将军,你放心吧。我夏商虽然不才,却也懂得用人之道。你的部下,我会妥善安置,绝不会亏待他们。”
郝孝德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噗嗤”一声轻响,鲜血四溅。
郝孝德的身体摇晃了几下,然后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一方枭雄,就此落幕。
夏商看着他的尸体,心中并没有多少波澜。
在这个乱世之中,生死早已变得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