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这一嗓子大吼,瞬间使岚县守军人心大乱。
“马将军被擒了!”
“我们该怎么办?”
“投降吧,或许还能有条活路。”
……
俗话说一鼓作气,再鼓而衰,三鼓而竭。
守军听闻主将被擒,再无战意,纷纷跪地请降。
从睡梦中惊醒的马元义,望着城内冲天而起的火光,知道大势已去,带了些细软盘缠,从城中的密道仓皇逃离。
而他的军师梁硕,早在先前几天就不见了踪影。
……
此战,州郡兵阵亡上千人,伤损者也达千余人。
这个时代,受伤几乎等于死亡。
没有先进的医疗设备和药物,即便是再小的伤口,也极易引发感染,
岚县城头,夏商望着跪成一片的流民守军,对身旁的王肃吩咐道:
“将投降的守军收编,伤者妥善医治,死者迅速掩埋。”
大战之后必有大疫,夏商深知此理,因此对待战后事宜,他丝毫不敢马虎。
这时,赵琥神色匆匆地赶来。
“大人,马元义已逃,不知所踪。”
“逃就逃吧,他已是丧家之犬,成不了气候。”夏商淡淡地说道。
“有没有找到伍将军?”
相比于马元义,夏商更担心伍云召的安危,毕竟他是冀州刺史柳机的心腹爱将,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可不好向柳机交代。
赵琥面露难色,摇了摇头道:“城内城外都搜遍了,不见伍将军的身影。”
夏商眉头紧锁。
“继续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夜色如墨,岚县城内火光冲天,夜色中的风似乎都带有几分肃杀之气。
在一处地窖内,夏商找到了奄奄一息的伍云召。
他已被折磨的不成人样,衣衫破碎,浑身是血,露出的肌肤上布满了鞭痕和烙印,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在往外渗着鲜血。
夏商心中一紧,连忙上前查看伍云召的伤势。
“伍将军,你怎么样了?”
伍云召艰难地睁开眼睛,他努力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因为伤势过重,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大人放心,伍将军伤势虽重,但多为皮外伤,并无性命之忧。”
随行的郡兵军医李道远仔细检查了伍云召的伤势后,对夏商说道。
夏商顿时松了口气。
“务必用最好的药,全力救治伍将军。”
……
夏商在岚县城内忙碌了一夜,直到天亮,他才回到岚县府邸休息。
他身后还跟着清月,清雪,清露和清霜。
四女作为他的护卫,自然是紧随其旁,形影不离。
“大人,您一夜未眠,还是先去休息吧。”清月眼中满是心疼。
夏商搂着清月纤细的腰肢,轻轻一笑。
“不急,先去看看伍将军的伤势如何了。”
夏商说着,便带着四女向伍云召的住处走去。
经过一夜的救治,伍云召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虽然依旧虚弱,但已经能够开口说话。
见到夏商,他挣扎着坐起身来,深深一礼,道:“末将无能,不仅未能攻克岚县,还成了敌军的俘虏,累及大人,末将惭愧之至。”
夏商摆了摆手,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不必介怀。倒是将军你,一定要好好养伤,早日恢复。”
他轻轻拍了拍伍云召的肩膀,继续道:“将军是冀州名将,柳刺史一直对你赞誉有加。
此次虽然遭遇挫折,但将军的勇武和忠诚,我夏商是看在眼里的。
只要将军愿意,我这里的大门永远为将军敞开。”
伍云召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自己兵败被擒,原以为会受到责罚,但夏商不仅没有怪罪,反而对自己如此宽慰和看重。
他抬头看向夏商,沉声道:“大人厚爱,末将铭记在心。若有机会,末将定当肝脑涂地,以报大人之恩。”
夏商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自己这番话已经成功打动了伍云召的心,这位冀州名将,以后必将会是自己麾下的一员猛将。
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夏商温言说道:“将军好好休养,待伤势痊愈,我们再共谋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