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判官犹豫了一会儿后,对我说:“你说的这个人,有些特殊,我所以犹豫了一下,是因为我其实不应该说,应该让你去问鬼帝才对。不过转念一想,老爷子有话交待过,所以还是对你说了吧。”
我表示了感谢后,他继续对我说道:“这人身命终,实是因为生时他毁过菩萨的像。其它罪业微小,所以最后经鬼主亲判,只以此业入我刀山地狱,轮转受罚。若不得有缘善度,永不得出。他的前世我就不多说了,你应该可以尽知的。他在这儿已经两次朔身,两次入刀山受苦了。日前,不知道为何地藏菩萨来我处,点名要见。见后,对汪明金讲了诸多佛法,他在听后才深知自己罪业,然后便生出了至心的忏悔。我们见了,以为菩萨会亲自度济他,可菩萨只告诉我们这人有缘将至,会有善度,令我等静等机缘来度济。看来,这就是你要来度济他出苦了。不过这人还好,自己知道自己业重后,不再如从前一样在受极苦时,会有悲生,而是开始平静面的对自己应该受的苦。所以我们见了后,才允其可以以梦为家人示像,与其生时眷属有所联络。是他的生时亲人,找到的你吧?”
我听后,感觉他所述与我所观基本上是吻合的。鉴于这狱判的坦诚相见,我也没有隐瞒,对他说:“是的,是其女儿找到了我,想知道其父的现状。至于我是否是那有缘度他之人,我现在还不敢肯定,先见过了再说吧。这一切可能还得老爷子点头了,才能成行。”
他听后,默默点了点头儿,没再说什么。而老三,却不停的在看所有路过时所见的景象。
不觉中,我们便来到了地狱。一层层的走过,在老三的惊讶中,我们很快便到达了刀山地狱。
这地狱很是玄妙,似乎不是很高的山上,所有的亡魂看起来都很小。那山好似在半空中悬着,而山上生出着密密麻麻的利刃,个个锋利无比刃尖俱都向上伸展着。那些看起来很小的亡魂,在鬼差的驱赶下,只能不断的向上爬行。随他们的灵魂爬过,似有红的血液,浸染着那些刀丛,刀尖上的血水在顺着刀身向下滴淌着,看起来十分的恐怖。
老三见了后,一脸惊讶,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呆立在了那里。我和那位判官见了,不由得相视一笑。
这时我问那位判官:“这山看起来好怪,看似不高,为何那些亡魂的形像都那样小,而且我见没有路可上山?”
他听后对我说:“这山你见不高,实却很高,是因你见的仍然是相而已。我们是这里的差,所以我们自然可见实相。而你现只是凡人的元灵,所以你会见虚相。你若以清净心去观,不生杂念,你才能见得此山真容。并且,你或也可寻得那汪明金的亡魂。”
我听后对他点了点头,再次感谢他的指点后,就以我已得的法门,让自己的心清净了下来。
在我心刚静下来时,我见那山一下子高大了许多,似乎看不到尽头的样子,但隐约中我却又能见得山头。我也见到了山脚,并见到了山脚下一条通往山顶的路。那路上没有刀刃生出,是平坦的。我一惊,心念刚一动,那山便又回到了我起初看到的相。我看了一眼那判官,他正在对我微微笑着。
我立即明白了,我得守住清净心,才能不再见到虚相。于是我让自己的心,再次平静了下来,果然又见得了那山的实相。我此时,令心境守着这份清净不失,开始用意念去在山上那众多的魂魄中,去寻我并未见过的汪明金。
这时我似乎可以近身到每一个,正在向上爬行的、或因万刃穿身,而痛苦的趴在刀丛中在呻吟的魂魄的身前,甚至可以看他它们的面容。就像有一种程序,在自动的筛选着、分别着那些魂魄的身份一样。我虽然不明白,为何会这样,在这清净相中,我并未动念去想,而是静静的等待着这种程序给我答案。
大约过了有一刻钟的样子,我的意识就定格在了一个相里。那是山顶正坐在刀丛中的一个魂魄,他浑身是血,已染红衣服。并还有血水,正在从刀刃划刺而成的伤口处向下滴淌着。而他并没有呻吟,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应该是他在忍受着那种疼痛而成的。但他的眼神儿,却很是平静,在看向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老三这时突然对我说道:“许磊!这就是汪晴的父亲!”我听后心虽然没乱,却有一点疑惑生出,她何以能知道我所见,何以知道我意念所见?于是我问她:“你怎么知道,我现在的意念所识?”
她只是笑了对我说:“我是仙,虽然只是小小的胡仙,但我有我的能力,我当然能知你现在所观到的相。并且这位判官应该也可知道,你寻到的结果。”说完笑着看向了那位判官,似乎是想让他再解说一下。
那判官自然会意了她的眼神儿中的意思,对我们说道:“这位仙姑,所说没错。你不明白,你感觉到的是自己的意识在自动去寻那魂魄。其实不然,是你心念所至时,由你元灵中有一缕意识生出,我们都见得。是它在帮你寻找,你并不认识的那人的魂魄。你可能有些不解,我这这样说吧,这就好比你的魂魄中,又出去了一分,是它在找,它在一个一个的找着,而你魂魄中出去的那丝魂魄还是你自己,所以它看到了,你就看到了。只是你也让我惊讶,你如何能认得你未见过的魂魄。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