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交水稻的推广,拖拉机的出现,就如在平淡无奇的生活乐章中奏出了高亢的旋律。宁静的乡村大地,终于迎来了发展的机遇。
那些之前对学文化不感兴趣的老少爷们,听到学员们绘声绘色描述拖拉机的形状用途,关于拖拉机的描述,也是杨老师教的。还有经典的见面电话梗,都思忖着:这扫盲班还真能学到些东西,真不简单呀。
在这样的想法作用下,越来越多的男女老少都过来参加学习,原来的学员通过过去的一段时间学习,已经掌握了不少知识。
杨柳月非常欢迎更多的人来学习。她开心地对新来的学员说:“扫盲的课本一开始就少了,大家只能几个人共用一套课本,互帮互助啊。”
“这个没有关系的,我们又不是小孩子,可以公用书籍的。”新老学员都不介意书少了的问题,那些老学员还热情地帮助新进的人学习。
学员们这么高的学习积极性,是杨柳月一开始没有料到的。她原来以为大家参加扫盲班,只是来凑个热闹。走个过场的。现在这个局面,有杨柳月用心教学的功劳,也有大环境的影响。
杨柳月有前世的见识引导大家,通过活泼的教学方式,学员们感觉到,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年的新生事物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大家也感觉到了,不是世界变得太快,而是自己的脑子转的太慢了。
没能走上正式的讲台任教,是杨柳月一直以来的遗憾。尽管现在她只是临时教教这些成年人,也得到了大家深深地拥戴。每天下课了学员们就像小学生一样,热情的围着杨柳月问这问那的。这让她找到了当老师的感觉。
每天吃过中饭,学员们都会陆陆续续到来。
其中有一个叫宋文明的大哥,他是跟老婆一起上扫盲班的。一直特别好学,每天开课前,总会带着问题来问杨老师。有时候放学了,他还要到办公室来问这问那的。
宋大哥的妹妹就是杨五六的儿媳宋春花,也在班上学习。她可没有他哥哥上进,整个班上只有她是打酱油的。她整天的东家长西家短的,爱说闲话。
整个扫盲班的学员没有几个喜欢宋春花这种每天传播负能量的人。上次杨柳月去支工资,恰巧被她看见了。她上次找了吴德也没有让她公公替下杨柳月接手扫盲班,对杨柳月心生怨气。
每天她看到自己的哥哥跟杨柳月打得火热,她心里就不是滋味。
一个阴雨天,杨柳月在家也不好做什么,就早早地吃了饭到办公室来备课。她飞快地将下堂课的内容记录下来,思考着怎么样跟学员讲这堂课。
宋文明两口子也早早来了,他老婆跟别人去闲唠了,他就到杨柳月的办公室来请教了。
“瞧那骚样,啧啧啧。”宋春花一副吃不到葡萄便说葡萄酸的模样,看着正在耐心跟她哥哥讲书的杨柳月阴阳怪气地说。
旁边有个女人见到宋春花如此说杨柳月和她哥哥,就把宋文明的老婆程灿叫过来,指着正在探讨问题的俩人,神秘兮兮地在她耳边坏坏地说道:“你看,你看,当心狐狸精把你男人的魂勾走了。”
程灿不置可否,骂那人道:“就你这骚婆娘坏心眼多,我老公学习积极性高呢。”
“不是我说的,是你小姑子宋春花说的,你小心自己的男人吧。”那个人平日跟宋春花走得近,近墨者黑一点也不假。
宋文明问完问题出来了,杨柳月全然不知有无数双眼睛在关注她,她自顾自地坐到了办公室的桌子旁,顺手打开抽屉从口袋里拿出雪花膏放到里面。
那宋春花看着杨柳月就不顺眼,只要看到她哥一去问杨老师问题,就时不时地努努嘴指给她嫂子看。
别人说什么风言风语,程灿都不以为意。经不得小姑子三番五次的扇阴风,她的心里开始有点发毛。
宋文明在听课,之前认真听课的程灿,因为小姑子的挑唆,她的眼角余光总是会下意识看向杨柳月和她老公。
杨柳月兴致勃勃地在台上讲课,宋文明跟大家一样会心地笑起来。很寻常地互动,程灿就生生嗅出了暧昧味道。
程灿有了戒备心,杨柳月和宋文明丝毫没有察觉。问问题的还是问,解答问题的也依旧不厌其烦。
程灿平时根本不关心她老公的行踪,两人各玩各的。现在他心里开始不放心老公了,总是悄悄地凑到他身边看他们说些什么。
就这样盯梢了一段时间,见他们并无异样。就慢慢放下心来。一场暗流涌动的是非眼看就偃旗息鼓了。
可是一个寒风凛冽的午后,杨柳月又一次从办公室抽屉里拿出雪花膏搽脸,那雪花膏的香味随着寒冷的空气飘入了在窗外的程灿鼻子里。程灿的神经立即敏感起来。
“莫不是宋文明把我的雪花膏送给了杨柳月吧。”早几天是她和宋文明结婚十周年纪念日,她老公特地买了一瓶雪花膏送给她。
这个雪花膏对于乡下人来说,就是奢侈品,她把雪花膏藏在柜子里,都还没舍得用。
她知道杨柳月的家境不好,断然舍不得买这么高级的雪花膏。她越想越觉得雪花膏是宋文明送的。此时她恨不得冲到屋里要找杨柳月问个究竟。
程灿的本质善良,平时也与人为善。她有这个想法,完全拜她小姑子嚼舌根子所赐。她还是克制住了冲过去问清楚的冲动,心里想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