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白清竹出现在距离云朝一中五公里外的一条街道上。
这里有家医院。
白清竹并没有进医院,而是在路边找了家奶茶店,随便点了杯奶茶,坐在了店里。
*
医院内的华姝正在摸鱼。她虽然是主任医师,但她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因此也没啥病人专门来找她看病,平日里手术也是能不做就不做。
此时的华姝早就恢复了她的本来样貌,也就是陈榕第一次见她时的样貌。看上去三十岁左右,虽不像身为“朱华”时年轻美艳,但也五官标致,看上去很年轻。
也可能是因为她看上去很年轻,才没有人找她看病。
她在愉悦的刷着手机里的短视频,可是突然她又感觉到自己被莫名的气机锁定了。
如芒在背的感觉再次袭来,她一下子就慌了。
“不会来灭口的吧?我可没有对任何人说啊。”她在脑海中胡思乱想,脑门上渗出汗珠,冷汗也打湿了她后背的衣服。
耳畔边再次响起了飘渺又显得失真的声音:“去一趟军区,把陈榕带出来。”
很快,这如芒在背的感觉褪去,华姝才是松了一口气。
“呼……”华姝抹了抹脑门的汗,“这下变成大佬的专属工具人哩。”她自嘲的调侃。
她闭上双眼,柔和的莹白光芒从脸部钻出,改造着她的皮肤和五官。
待白光散去,她又变回了朱华,大大的桃花眼,嫩的仿佛能掐出水来的皮肤,少女感扑面而来。
她将丸子头解开,在白光的滋养下,头发似乎也柔顺了不少,此时刚刚好披到肩膀处。
“都头五十的人了,还在装嫩。”她拿出镜子,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形象是否有问题,才准备动身。
“军区的人抓了陈榕?这位大佬给的任务,倒是可能让我和军方交恶。不过我也不怵他们,反正过段时间也得回会里去。”华姝边行动,边在心中想着。
“157号,奶茶好了!”白清竹的奶茶做好了。
白清竹顺手接过奶茶,走出了店铺。
白清竹自然也会跟着,在看到华姝很上道很听话的往军区赶去后,她反而加快了自己的速度,想着先一步到达军区观察一下哥哥的情况。
*
陈榕又被撂在了房间里。此时天色已经要黑下来了,他猜测马春已经采取一定的行动了,如果要把自己留在军区,那一定会安排其他人过来。
“他真要对新康和秋霜的超凡者动手?他真想借此控制两个企业?”陈榕想不到马春胆子有这么大,但正因为常人想不到这一茬,反而他真有机会阴一波。
但他失败的结果显然是注定的,首先他动不了新康,若廖叔有意保秋霜,那秋霜也必然安然无恙。
“钱涛的德性就是跟这位学的吗?那这马春又是和谁学的呢?”陈榕内心吐槽。
陈榕没被搜身,所以他身上有自己的手机,但自他进了这个房间,马春来到之后,信号就断掉了,他目前无法和外界取得联系。
但他没有丝毫担心,也不会觉得无趣。探子在军区里转啊转,他甚至找到了郑鸿的所在。
郑鸿目前待在一间宿舍里,宿舍的门口站着两位军人,想来是被马春软禁了。
郑鸿在宿舍里,手里拿着一张纸,他定定的看着这张纸上的文字,并没有发现探子的到来。
“致妻儿:”
“自我被调到云朝市已有四年,这四年我自诩问心无愧,为国为民,赤胆忠心。只是辜负了你们娘俩,在儿子高中阶段没能陪伴在他的身边。”
“今云朝有难,我也当为民除害,此去结果如何尚不可知,虽然万般不舍,但,总有些事情高过其他。”
“若我不幸战死,我恳求你们的谅解。”
“郑鸿留。”
这是郑鸿在出发处理钱涛前,留给自己妻儿的一封信,信不长,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写。
“我什么时候这么矫情了?”郑鸿苦笑。他手指微蜷,又舒张,想将纸张揉成一团,不过最后还是没有舍得。
他将纸张工整的折上,放在了自己衣服心口处的口袋里。
他坐在床边,垂下脑袋,喃喃自语:“可是就算有一腔热血和赤诚,还是会沦为阴谋家的踏脚石?我竭尽全力守护的,我冒着风险、我担着责任,好处一点没有,责任全都我背?”此刻的他很沮丧。
“算了,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守护好一方水土,只要我能做到,其他的都不重要。”郑鸿宽慰着自己,但求无愧,莫问前程。
此时傍晚的最后一缕阳光也彻底消失了,原本宿舍窗外还能打进来一束光照着郑鸿,可是现在,这一束光也消失了,他静静的坐在黑暗里。
陈榕颇为唏嘘。他也听王伟业说过,击杀钱涛的时候全程都是郑鸿自己动手,责任全部揽在自己肩上。
包括调集军队,明明自己没有权力,却也敢冒着大不韪,留下会被秋后算账的把柄。
他确实是一个正派且将城市百姓安危时刻放在心头的人。
陈榕自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