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子下去,温潭更是将“贪生怕死”这个词演绎了个淋漓尽致。
尽管刀子只是扎破了他脖子上一点皮肉,他还是被吓得当场失禁。
至于计谋什么的,全被他忘到了脑后。
什么都没有他的命重要。
温澜被他身上的骚臭味恶心的松开了手。
“这是最后一次,下次算计我的儿女之前,你最好先将我杀了,否则被我知道,那你的死期就不远了。”
说罢,温澜将刀口的血在温潭衣服上反复擦拭干净之后才起身离开。
他一走,温潭提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他猛地喘了几口气。
听见巷口有脚步声靠近,他想要赶快离开,却因浑身瘫软根本站不起来。
一会会的功夫,耳边就传来了官差的声音。
“头儿,是不是他?”
为首的看了眼手里的画纸,点头说:“正是此人,抓走。”
温潭气息微弱,颤着声问他们,“你们想干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干,我是个读书人……”
“抓的就是你这个读书人!”
“好好的书不读,天天净想些歪门邪道的东西算计旁人,还有脸称自己是读书人。”
“小五啊,你来得晚不认识他,这一点他倒也没说错,他也算是个读书人,毕竟从我当上衙役开始他就在考了,我都一把年纪了,你说他考了多少年了?”
温潭又羞恼又难堪,才反驳了一句,就被衙役从两边抓住了手臂。
可随后,嗅到难闻气味的两人同时将头偏到了另一边。
年轻衙役又说:“看你这一身的伤,揍你的人下手不轻啊,你这人缘不太好啊。”
另一人说:“就爱使些阴损的招数,谁能愿意和这种人相处?换我我也害怕被他背后插刀子啊。”
顿了一下,他又发出惊叹,“好像那得了第一名的少年还是他的亲侄儿呢。”
小五也惊讶起来,“嫉妒亲侄儿年少有为就算了,你居然还下手谋害,真是禽兽不如!”
都是泥腿子出身,能考中秀才,那就不是一家人的荣耀,整个族里都会脸上有光。
这人倒是好,竟然想害死亲侄子。
温潭被他们说的头都不敢抬,小五问他是谁打了他,他也不敢回答。
直到回了县衙,温潭才被两人拖着上了个台阶,就有人冲出来往他身上砸鸡蛋烂菜叶。
“这位公子,在审理出真相之前,他还不是犯人,你不能打他。”
“小哥行行好,我就是气不过,我当时还纳闷,温潭又不在邀请之列,他为何一直在门外徘徊,原来是看自己没考中,想着要算计我等辛苦读书的人!”
“我也看到了,我和温公子一前一后出来的,温公子可是他的亲侄儿,他屡试不第还能年年赴考全是靠着家中有弟弟、也就是温公子的父亲供养,而他不仅不知感恩,反而在温公子身后唾口水,举报他作弊,大家说说,此人的行为何其可耻!”
“猪狗不如!”
“天理难容。”
“简直禽兽也。”
铺天盖地的骂声让温潭更是抬不起头,他乞求的抓着衙役的手,求他们赶紧带自己离开。
哪怕是蹲大牢,也比在这里忍受昔日同窗的审判,被人指着鼻子骂要强。
温潭被抓的消息传出后,李重英那边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李重英:“原来这一切的竟是此人嫉妒亲侄儿导致的,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蠢货。”
管家也感慨,“何止是少爷呢,我活了大半辈子,也不曾见过这种不长脑子的人。”
出身农家,本就没多少依靠,一家子能有一个人高中,对全家人而言跟白日飞升无异。
可此人却心胸狭窄,因自己心底见不得光的那点自私心理,居然谋害亲侄子,且用的还是“科举舞弊”如此大的罪名,简直是又蠢又坏。
消息传到温家时,锦晏正在作画。
她画的人正是司凤宣。
司凤宣很随意的坐在树下,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在扇,而锦晏坐在石椅上,眼前画板上俨然是一副司凤宣的素描像。
“真是神了,画纸上的王爷跟活了一样……”
云竹满脸崇拜的看着锦晏,话没说完,就被云剑捂住了嘴巴。
知道他是被锦晏的作画技巧惊艳到了,可什么叫王爷跟活了一样?
两人眉来眼去的反应让司凤宣也有些好奇,锦晏笔下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画了一会后,锦晏说:“你要是累了就起来走走,不然一会儿肌肉该僵硬了。”
司凤宣:“本王还好,你累不累,累了歇一会儿再画。”
锦晏摇头,“我不累,很快就好了。”
快画完的时候,温澜和温锦旸同时从外面回来了。
他们一看现场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纷纷来到了锦晏身后。
看到另一个司凤宣跃然纸上,俨然要从画里走出来一样逼真,父子俩也都露出了惊艳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