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的脸……”
江赢本想把江驰叫住洗把脸的。
他刚刚弄烧焦的头发时江驰脸上也沾到了一些黑色的东西,为了逗儿子开心他还专门抹了一点锅底灰当作油彩涂到儿子脸上了。
但现在……
想到向来洁癖又十分注重个人形象的儿子逗无所谓地走了,他也就不管了。
能让儿子有几个好朋友,能融到小朋友们中间去,他的头发就是被烧光,也值了。
想是这么想,可一看到镜子里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杂毛的自己,江赢的心情又回到了冰点。
他江赢可以落魄,可以狼狈,绝不能不帅,不优雅!
另一边,四个小孩晃晃悠悠,一路上招猫逗狗,拈花惹草,回到花房时就碰上了要出门找他们的闻人骁和冷傲。
一见面,冷云天就冲出去扑到了冷傲腿上,他激动地说:“爸爸,江叔叔烫头发了,可帅气了!”
虽然他不觉得帅气。
但锦晏姐姐说好看,那就算是好看吧!
锦晏这下无比确定,这小子是傻白甜,但也是自然黑,黑得不能再黑。
冷傲:“……”
烫头发?
江赢?
想到某个可能,冷傲的表情当场就绷不住了。
“幸灾乐祸”四个字一下子就浮现在了他的脸上。
闻人骁看到了,本想劝他稍稍收敛一些,可没开口,自己也笑了起来,“哦,烫成什么样了?会不会影响他的优雅?”
冷傲立即说:“那不是要了江赢的命。”
对那样一个骚包的人来说,没了形象,跟取了他的项上人头有什么区别?
冷云天就绘声绘色地描述起了江赢当时的样子。
他识字不多,但词汇量是掌握得真不少,而且用词一个比一个损,损出天际了都。
锦晏嘴角微抽,不忍再去看这些明显在看好戏的大人。
想到爸爸还在厨房做饭,她就要往厨房去,闻人乔和江驰也都跟上了他。
门口冷傲和闻人骁被江赢的精彩遭遇逗得笑弯了腰。
厨房里,厉敬抽空抱了一下女儿就把她放到了外面,自己则完成了最后一道菜。
油烟机停下来,没了嘈杂的声音,闻人骁和冷傲立即回到厨房帮忙。
大人端菜,小孩就拿碗筷。
等到他们配合着将所有的菜放到大桌子上时,以光速洗了头换了衣服且沿途采摘了一大束野花的江赢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了花房。
几人正在盛饭,门口传来了江赢的声音。
江赢穿了一身浅绿色的衬衫,跟锦晏的衣服看起来倒像是亲子装,被烧过的头发早已剪了下来,只余下参差不齐但不影响他帅气的新发型。
他斜靠在门框上,单手抱着过来时沿途采摘的野花,一手扶了一下金丝眼镜,看起来俨然一个不加遮掩的斯文败类。
江赢邪魅一笑,“各位,幸会。”
众人:“……”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静止了几秒后,冷傲立即说:“米饭盛了几碗了?谁还没饭,把碗给我。”
厉敬把旁边的一个空碗递给了冷傲,闻人骁则戴着手套开始剥虾拆螃蟹。
几人之间配合的十分默契,就像是不曾听说江赢差点火烧眉毛一样。
江赢:“……”
靠!
他这么帅,这些人都不带多看一眼的吗?
他们是不知道他火烧头发的事,还是说知道了不感兴趣?
还有这些小孩,看到他这么酷,难道不该很羡慕吗?
江驰端坐在椅子上,看了他一眼就收起了视线。
冷云天两眼放光地看着影帝手里的虾。
影帝家的小少爷一双眼睛跟长在了小公主身上一样。
唯独小公主,看到他的瞬间就露出了被惊艳到的神色,“哇,江叔叔你的眼镜真好看,衣服好漂亮,花也好好看。”
这个“世界”对他太不友好了。
有且只有小公主是善意的,是仁慈的,是伟大的!
江赢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身心愉悦地问锦晏,“眼镜好看,衬衫好看,花也好看,那什么最好看?”
锦晏:“江叔叔!但我爸爸才是最好看的!”
说着,锦晏将脸贴到了厉敬手臂上,小声地说:“爸爸,你最好看啦。”
江赢:“……”
其他人:“……”
厉敬宠溺地摸了摸锦晏的小脑袋。
他想告诉女儿,不用任何时候都那么实诚,偶尔说一两句违心的话也没什么。
不关乎各种道德原则的善意谎言是无伤大雅的。
但他的女儿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直白的崇敬地看着他,她就是觉得,这个世界上爸爸就是最好的,且不接受任何反驳。
厉敬顿时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而江赢自我调节能力非常强。
他心塞了一秒,催眠自己说这不是自己的亲闺女,否则厉教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