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做的一切,目的只是为了保护锦晏。
可回来后他才知道,他的目的与初衷一开始就背道而驰了。
锦晏在这两年里的不开心,比她过去十几年加起来再乘以一万倍还要多。
抚摸着锦晏的脸颊,关于这几天听到的她这两年的一些状态就自动浮现在了喻清棠脑海里面。
他感受着锦晏的孤寂难过,发疯似地想要将那些让她彻夜难眠的暗夜都狠狠撕碎。
该受惩罚煎熬的是他,而不是他的宝贝。
喻清棠没有把手撤回,锦晏也没有动。
她看着喻清棠微微苦涩发疼的神色,好像也感受到了他的心如刀割,万般煎熬。
喻清棠一声不吭消失的时候,她是害怕过的。
当这个男人以谢衍的身份跟爸爸一样出现在她身边开始,尽管知道没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她还是希望他能够永远陪在她身边。
可喻清棠突然消失了,一点儿痕迹都没留下,除了公司的代理总裁一句“喻总去度假了”,再也找不到任何有关喻清棠的踪迹。
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锦晏在那一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她害怕这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
谢衍荀聿他们不过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一个幻影。
这个男人会消失,那爸爸呢?爸爸是不是也会再次从她的面前消失?
这样的结局,她承受不了第二次了。
喻清棠刚消失的两个月里,她每天一睁开眼睛就要找爸爸妈妈,她想要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还存在。
爸爸妈妈在眼前,她就隔一会儿坐到他们身边去,靠着爸爸或者妈妈坐一会儿,睡一会儿。
他们要是去工作了,她就隔半个小时或者一个小时就给他们打电话,只要他们接电话,回复信息,她就能安定下来。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长时间,也吓到了家里所有的人。
之后爸爸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先是买了这套新房子,又让她从那套有着十几年记忆的房子里搬了出来,让她跟着他和妈妈一起住。
爷爷住不惯楼房,知道她“生了病”,还是跑到市里陪了她几个月。
她跟着老头学易经学中医,跟着外婆学刺绣,跟着外公品茶……
那时候家里人不论多忙,每天都必然有至少一个人陪在她的身边。
日子一天天过去,有一天早上起来,她突然就想通了。
如果这一切都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如果她才是世界的中心,那么整个世界的一切都应该围绕她的意愿而展开。
如果是那样,喻清棠就不可能从她眼前消失。
深爱着她的人,不会离开她。
除非不够爱。
那么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对她而言,最重要的爸爸,一直都在她的身边保护她不是吗?
可是想通不代表就能释怀。
之后锦晏做过很多尝试,也始终没能让自己快乐起来。
那时候她又想,不够爱又怎么样?
她喜欢的人,就算绑,也要绑到自己眼前来,她又不是什么大度的人。
后来有天她做了一个梦,梦到喻清棠回来了,梦到爸爸狠狠揍了喻清棠一顿,她跑出去替喻清棠求情时,爸爸说所有让他女儿伤心的人都该死。
可最终爸爸还是手下留情了。
因为他舍不得他的女儿伤心难过。
之后喻清棠被爸爸五花大绑后丢到了她的面前,似乎是想要等她处置。
喻清棠太惨了,浑身上下没一块好的地方、
她没舍得动手,所以她让爸爸打造了一个纯金的布满了荆棘的笼子,将喻清棠关了进去。
她想,不够爱她没关系,那以后就做她的“笼中雀”好了。
只要他别再想着逃走。
“宝宝……”
喻清棠低沉沙哑的声音将锦晏拉回现实,她发现喻清棠表情有些古怪,像是看穿了她内心所想一样。
他的表情有几分不可置信,可锦晏不给他想象的空间。
她开门见山,毫不遮掩地说:“我曾经跟爸爸说过,你要是回来,我就打断你的腿,把你关在家里,让你永远也离不开我。”
喻清棠心底的猜想落了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够感知到锦晏地心声,但这一刻他十分想笑。
他看着口是心非的女孩,好笑地说:“不是把我关进笼子里吗?纯金的布满了荆棘的笼子?”
锦晏忽然露出凶狠的表情,“是啊,不行吗?”
喻清棠点头说行,“你想怎么样都行,但我觉得这样还不够,除了尖锐的荆棘,你还应该在每一道尖刺上面都涂上见血封喉的毒药,那样我就逃不了了。”
“你对自己可真够狠的。”锦晏嘴角一抽。
喻清棠:“这就叫狠了吗?”
有的人明明可以动手打他一顿,却在他被教训时跑出去阻拦,偏偏嘴上还不饶人,说什么要打断他的腿。
她那么心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