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之后,楼棣沉默了片刻,而后无声无息地走了出去。
周夏搞明白了叶厉廷的“身份”,没有继续怀疑什么,但毕竟她跟楼棣相处的时间长,关系也好,便朝叶厉廷哼了一声后跑出去安慰楼棣了。
而沐斓问道:“所以你当时出现在霍教授的训练营,并不是为了接受训练,而是为了见锦晏?”
叶厉廷苦笑,“那时候我的记忆经常混乱,明明前一天还见了她,可睡一觉醒来,又会将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我只好把每天做了什么都记录下来,用文字用照片用视频,找旁观者见证者,找所有能够证明我认识她的人……”
“我没记错的话,锦晏跟你是一样的情况。”沐斓说。
他是在母亲去世后被小姨接到中心城的,然后凭借小姨夫跟霍教授的关系,将他送到了霍教授身边跟着学习。
锦晏小时候经常生病,隔三岔五就要留在实验室里,但只要她身体恢复一些离开实验室,他和其他几个小孩就会去陪她说话,也是在那时候他发现锦晏的记忆好像有些不对劲。
他怕锦晏出事,就把他的发现告诉了霍教授。
后来霍教授也说,这是很重要的事情,不能跟外人讲,他就知道,霍教授他们其实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自那以后他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再没提过这件事。
叶厉廷没否认。
他说:“是。”
只是那时候他们谁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记忆又为何总是出错。
但慢慢的他就明白了。
多出来的一段记忆,也是他的亲生经历。
沐斓点头表示知道了,“我的问题问完了,你们聊,别打架,我先出去了。”
他把空间留给了叶厉廷和宰序,出去后还随手关上了门。
走了两步感觉有什么东西挡在脚下,低头一看,是被揍得鼻青脸肿瘫成面团的薛凌。
沐斓叹了口气,半蹲下去,好心替薛凌查看了一下伤势,“要处理吗?我帮你找药箱。”
薛凌:“谢了!还是沐哥人好,刚出去那俩,气呼呼的,眼里都看不到我。”
沐斓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拖到了宽敞的地方,像是拖着一条死狗一样。
而薛凌竟然没有反驳什么。
沐斓找来了药箱,一边帮他消毒一边说:“不用谢我,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太丑了,实在有碍观瞻。”
薛凌:“……”
到底是谁说跟沐少爷相处起来如沐春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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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宰序看着已经以“主人公”自居的叶厉廷,开口问了一句,“什么时候醒的?”
叶厉廷:“前天晚上,你呢?”
宰序:“比你早两天。”
叶厉廷轻笑,“那真是遗憾。”
宰序:“是啊,太遗憾了,我比你更早重生,更早走到锦晏身边,可我好像还是晚了一辈子。”
叶厉廷纠正他,“错了,是我比你早。”
早在他懵懂无知,连脑海里两股不同的记忆是什么都分不清的时候,那个他就已经存在了。
他又说:“你不是晚了一辈子,你是两辈子都晚了。”
这些话够扎心了,可宰序却像是没反应一样,神色平静,“你怎么知道这辈子依旧是你赢呢?”
“我们有婚约。”叶厉廷说。
宰序:“婚约捆不住锦晏,她不受任何人和事的约束。”
叶厉廷:“可是她爱我。”
宰序沉默了一瞬,“如果没有你,她也会爱上我。”
叶厉廷冷笑,“可你都不敢让她知道你喜欢她,只敢躲在霍叔身后偷偷看她,不是吗?”
宰序:“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我不告白,只是不想她有任何负担,我希望她能开心。”
叶厉廷:“那就请你保持这种优良的品格,最好这辈子也别开口。”
宰序:“抱歉,我可能无法做到了。”
他用了两辈子才真正走到锦晏面前,他还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要他放弃?
叶厉廷:“现在说这些都为时尚早,等晏晏苏醒吧,她会告诉你该怎样抉择。”
宰序:“我也是这么想的。”
门外,周夏的耳朵紧紧贴在门缝上,想要听清楚里面在说什么,然后她被沐斓揪着耳朵带走了。
周夏连忙把自己的耳朵拯救出来,“表哥你干嘛?”
沐斓,“你不是去找楼棣了?”
周夏叹气,“他说他没事,下去透透气就上来,不用我陪,我上来的时候,薛凌下去了,他说他最会开导人了。”
但她觉得,就薛凌那张破嘴,让他去开导楼棣,无疑是在给楼棣的心口插刀子。
周夏又要去偷听,还是被沐斓拉住了。
“我就听一下,又不做什么,他们俩那架势,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火花四射的,我怕他们一会儿打起来再吵到锦晏休息。”周夏说。
沐斓无情地揭穿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