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天色下,两方皆是全军出动,十几万人汇集在长岭山下,场面恢宏浩大。
交战声震耳喧天,吓的周遭飞禽走兽西散飞逃,一只鸟都不敢停留。
郁峥和周泊序立于一山丘上,纵观战局。
“王爷,这腿甲当真好使,又坚韧又轻便。有了这神器,今日定能打的南延满地找牙,收回长岭山。”将领眉目飞扬,满腔豪情激震。
丢失长岭山,是宜城将士的耻辱。夺回长岭山,他们才有颜面对百姓,对得起这身盔甲,无愧于大昭。
郁峥望着巍峨蜿蜒似巨龙的长岭山,负手沉声道:“大昭河山,寸土不让。”
“是!”将领神情激动,眼眶泛红。
郁峥和周泊序初到宜城时,他们曾质疑过两人太过年轻,又无行军作战经验,无法率领他们守住宜城。
但经过这短短的一个月,他们对郁峥和周泊序大为改观,心悦诚服。
这时,又有将领来报:“王爷,大人,毒烟起效,加之天冷,南延毒蛇行动迟缓,己不足为惧。”
郁峥听后肃声下令道:“发动猛攻,速战速决,夺回长岭山。”
“是!”两名将领领命,激昂离去。
这一血耻辱的一战,他们要亲自上阵。
大昭今日虽出动了八万人,但宥于南延毒蛇困扰,一开始只上阵了一万佩有腿甲的军士,以及铁甲军和部分骑军。
现在毒蛇己构不成威胁,便可全军出击,大举进攻了。
“杀!”大昭将士举刀高喊,奋勇冲锋,士气如虹。
南延军硬着头皮应战,别无选择。
交战不过半个时辰,南延就明显落了下风,将毒蛇全都放出后也无济于事,显露出黔驴技穷的惊惶。
“将军,我军就要敌不过了,如何是好?”将领用手背擦着额上冷汗,一脸急惶。
左将军注视着战况激烈的战场,明白大昭今日是想收回长岭山,不死不休了。
毒蛇己废,老虎虽凶猛也被铁甲军限制……
两方军力悬殊太大,又失去了兽军倚仗,如此下去根本等不到萧凛带着援军赶来。
左将军思虑片刻后咬牙道:“你带一队人回营,同后务营的人一起快速收拾重要之物,准备撤离。”
“撤离?”将领惊诧,心有担忧道:“王爷那边如何交待?”
前两日议事时,左将军就曾提过撤离长岭山,但萧凛坚决不同意。若他们趁萧凛不在撤退,事后萧凛定会大怒,找他们算账。
“哼,交待?再不撤我们都得交待在这!”左将军面色冷沉难看。
将领幡然醒悟,领命匆匆离去。
比起事后被责罚,自是当下保命更要紧。
将领走后,左将军望着被打的节节败退的南延大军,心中沉痛。
按大昭今日的攻势看,想要全军撤离是不可能了,只能舍弃一部分将士,保全精锐。
面对即将被舍弃战死的南延军,左将军自是愧疚不忍,但他身为领将,只能以大局为重。
左将军沉重叹息,无可奈何的痛下决断。
两刻钟后,领命而去的将领回来了。
“将军,营中要物己收拾妥当,但粮草辎重该如何处理?”
行军打仗,粮草辎重是至关紧要的东西,但紧急撤离时,却全是累赘,只能舍弃。
左将军当机立断道:“你们从营后先行撤离,将营帐粮草上都浇上火油,稍后我再命人放火,以作掩护。”
“是。”将领转身离去,按令行事。
两军激战正酣,无人知晓南延军营后方,有一队人马悄然撤离。
左将军估算着时间,估摸着将领带着重要物品和后务营远撤后,他召来几名将领,向他们下达撤退指令。
“……是,末将领命。”几名将领听后沉应。
他们都明白,今日这仗是决计没有胜算的,撤离是保全军力的明智之举。
但同为南延人,同是上阵拼杀的战友,为了大局将他们舍弃,实在是一个艰难抉择。
几名将领皆面色沉重,心愧难忍。
按左将军的决策,他们要先率精锐军撤退,留骑军和负伤军断后。
骑军有马,断后完可迅速撤离。但负伤步军,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无人不怕死,若叫他们得知等待他们的命运后,必会恐慌畏战,甚至临阵脱逃引起混乱,影响撤退计划。
是以左将军严令,不可告知。继续作战,精锐军不声不响,不着痕迹的后撤离开。
前线专注作战的南延军,未留意后方动向,不知正在发生的一切。
就连大昭将军,第一时间也未察觉。
然郁峥和周泊序站在山丘上,视线远眺看的清楚分明。
“来人!”周泊序沉喝。
下方候着的军士立时上前听命。
周泊序严声道:“南延大军在暗中撤离,传令所有将士,迅速追击。”
“是!”军士浑身一震,快速前去传令。
收到军令的众将领,立即领军压阵,逼近南延军营。
南延人很狡诈,将军营安在道路上,既阻挡了大昭军,又给自己留得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