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玉想着想着,竟涌出了泪。
追云不明所以,手忙脚乱的给她擦泪安抚:“怎么了?”
檀玉吸了吸鼻子,又哭又笑道:“太高兴了。”
追云一怔,问及原因。
得知檀玉是为即将有家而欢喜落泪,追云心有触动,伸手将她拥在了怀里。
“我也很高兴。”
自他记事起,便和逐风在街上流浪讨饭,没有半点关于家人的印象。
饥一天饱一顿的他们,时常为了半个馒头,被年长的乞丐追上好几条街。
也正因他们跑的快,被禁军教头相中,将他们带回去训练,才能日日吃上饱饭。
这口饭来之不易,他和逐风很是珍惜,不论寒冬酷暑风霜雨雪都咬牙坚持训练,终于在十五岁时崭露头角,被带到了郁峥面前。
与檀玉一样,追云也奢望有个家,奢望每次晚归时,有人亮着烛火等他。每次受伤时,有人心疼上药……
还有,他也想要儿女绕膝,同寻常百姓一般,拥有最普通的幸福。
而这一切,他就快拥有了。
“谢谢你,檀玉。”追云心绪涌动,低头吻了下檀玉额头。
檀玉靠在他怀里,伸手轻轻回抱住他。
他们都是无家可归的人,却能一起组建新家,给彼此一份温暖倚靠。
日朗风清,两人在挂满红灯笼的杏树下,相拥了许久。
后花园中,逐风跟在冷星身后质问了一路,冷星烦不胜烦,折身一拳挥了过去。
逐风反应极快,侧脸避开的同时迅速出手,抓住了冷星的手腕。
冷星毫无犹豫的挥出另一只拳头,两人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
“想打架早说啊。”逐风一脸兴奋,越打越来劲。
冷星不想搭理他,招招凌厉直攻逐风面部,但凡逐风失误一次,就会被揍的鼻青脸肿。
然逐风身手比冷星好,交手十几招,冷星也没能如愿。
皱了皱眉,冷星突然收手。
“怎么不打了?继续啊。”逐风意犹未尽。
冷星瞪着他,愤恼道:“你有完没完?”
逐风一脸莫名:“我做什么了?是你先踩了我,又一言不发的对我出手。”
“你到底为什么踩我?”
冷星气的咬牙:“谁叫你没眼色。”
逐风疑惑挠头:“什么眼色?”
他的脑子得是块石头吧?
冷星没好气道:“近来事多忙碌,好不容易得空,追云和檀玉定然有话要说,大家都避开了给他们机会独处,就你跟没长眼似的。”
不只没长眼,还没长脑子。
冷星瞧着逐风肩上顶着的大脑袋,越瞧越觉得像块榆木疙瘩。
“这样啊。”逐风后知后觉。
难怪他们一回来,冷星她们就要走。
看他这副蠢样,冷星有一种重拳出击,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偏偏这棉花里面还是实心的,她打不过!
冷星不想被气死,抬步欲走。
逐风一把抓住她的手问:“那我们这样,是不是也算独处?”
冷星闻言,下意识扫视四周。
后花园静悄悄地,一个人也没有。
莫名的,冷星‘腾’一下红了脸。
逐风看的稀奇,好奇道:“你脸怎么红了?”
冷星:“……”
老天怎么不降个雷劈焦他!
用力甩开逐风的手,冷星切齿道:“离我远点!”
逐风莫名其妙,她怎么又生气了?之前生的气都还没赔罪揭过呢……
对了赔罪礼!
他都将这事儿给忙忘了。
逐风赶紧在身上摸了摸,什么也没摸着。
近来事忙,他怕把簪子带身上弄丢了,就给放枕头下了。
逐风想让冷星跟他去拿,一抬头却见冷星已经走远了,叫了几声也不搭理他。
看样子今天是不会理他了,只能下次再送了。
一日很快过去,全城绣娘继续赶制冬衣。
王府会针线的婢女,也都在缝制冬衣,为此还专门划了一处院子给她们用。
姜舒每日巡完绸铺,回到府中都会亲去检查,确认做出的冬衣没有问题。
一晃三日过去,追云檀玉成婚在即,府中下人采买酒水菜蔬,摆放宴桌……忙的不可开交。
追云檀玉没有亲眷,姜舒便让全府上下为他们庆贺。
十月二十七傍晚时分,姜舒从外回府,照例去检查府中婢女做的冬衣。
“针脚细密,棉花填充厚实均匀,堪比绸铺绣娘了,很好。”姜舒很满意,不吝赞赏。
末了看着累的揉腰捏肩的众婢女,姜舒又道:“等赶完冬衣,都有赏。”
虽已给过月钱,但毕竟平常的府差没这般繁累,适当给予奖赏是应该的。
“谢王妃。”婢女们欢喜恭谢,浑身疲累顿觉消了许多。
望了眼屋外渐沉的天色,姜舒道:“大家歇一会儿,用过晚饭再赶制。”
为了加快进度节缩时间,所有人都卯起亥歇,争时夺刻的赶制。
想到她们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