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神情认真,事无巨细的安排着明日事宜。
郁峥耐心听着,待她说完才道:“发熏干了早些睡,你近来都清减了。”
“你如何知道?”姜舒不解。
冬日衣裳厚重,胖瘦一点都看不出来才是。
郁峥伸手圈上她的腰肢,摸着她的骶骨道:“都硌手了。”
姜舒下意识道:“怎么会,从前不也一样吗。”
说完,姜舒才惊觉郁峥是怎么知道她瘦的,耳根微热。
郁峥伸手摸了摸她的发,见已干透,唤来霜华撤走熏笼,然后抱起她上床安歇。
不仅能摸出来,抱着也轻了些。
“睡吧,明日还要操累。”郁峥拉过锦被盖好。
床榻冰凉,姜舒眷恋的往郁峥怀里缩。
郁峥拥着她,宽大温热的手掌贴在她后背和腰间,尽可能的温暖她。
姜舒觉得舒适无比,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听着她平稳轻缓的呼吸声,郁峥也呼吸渐沉,两人一同入梦。
一夜好眠,翌日起来姜舒神清气爽。
梳洗妥当同下朝归来的郁峥一道用过早膳后,两人各自出府忙碌。
府中下人也忙翻了天,唯有檀玉和追云得闲,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日头缓移,渐至中空。
午膳时,姜舒回到府中。
郁峥还未回来,应当是还有公务没办完。
姜舒用过午膳,让霜华给她更衣梳妆。
收拾好后,姜舒叫来檀玉。
“王妃。”檀玉羞涩见礼。
姜舒扶起她细细打量,莞笑道:“真好看。”
一身大红喜服,盛装打扮的檀玉,像朵初初绽的桃花,娇丽动人。
“是呀,女子嫁人这天,是最美的。”霜华一脸艳羡。
楮玉注视着檀玉,面上也尽是笑意。
寻常女子嫁人后,回娘家一趟极为不易,再亲的姐妹也难见一面。
可檀玉不同,她就嫁在王府,往后她们姐妹依然能日日相见。
楮玉觉得,她们很幸运。
姜舒抱过一旁几桌上的锦盒,递给檀玉道:“这是我给你的添妆。”
“谢王妃。”檀玉双手接过,珍视的抱在怀里。
姜舒嘱咐了几句,温声道:“去歇着吧,再有一个时辰,追云就来接你了。”
一句话,听的檀玉面皮泛红,期待又紧张。
楮玉扶着她回屋坐下,将姜舒给她的添妆放到嫁妆一起。
一尺见方的锦盒,抱在手里沉甸甸的。
盒子里的东西,是楮玉亲手装进去的。
满满一匣子,都是珠宝首饰,贵重无比。
楮玉曾劝拦姜舒,不必给如此大礼。
姜舒却说她们跟了她这么多年,几经生死磨难,不过是几件首饰罢了,算不得什么。
楮玉只好替檀玉道谢。
檀玉坐在床上,捏着手望着窗外。
楮玉回头瞧见她这副模样,笑着打趣:“怎么,着急了?”
檀玉慌忙收回视线,羞声辩解:“才……才没有。”
“真是女大不中留。”楮玉好笑的点了下她脑袋。
檀玉羞的脸更红了。
楮玉不再逗她,在她身旁坐下,拉着她的手,像母亲般细心叮嘱。
檀玉难得没有顶嘴,乖顺听着。
姐妹俩说着话,忽听外面响起行礼声。
是郁峥回来了。
楮玉拍拍檀玉的手道:“你且坐着,我去看看王爷可需要侍候。”
安置好檀玉,楮玉匆匆起身出屋。
郁峥刚从外归来,坐在桌边喝茶。
姜舒抱着郁子宥,在同郁峥说话,霜华恭侍在一旁。
楮玉进去,听到姜舒催郁峥去换衣裳。
于是楮玉赶忙进到内室,去衣橱里取出衣裳。
郁峥换好后出来,坐了没多久,下人前来禀报,说追云来接亲了。
怕鞭炮声吓到郁子宥,姜舒让奶娘抱着他回屋,将门窗关好。
“噼里啪啦!”随着院外爆竹声起,一身喜服的追云走进院中,朝挂着红绸的屋子走去。
蒙着喜帕的檀玉,听到有人进屋,脚步声逼近,紧张的绞手。
“檀玉,我来接你了。”追云朝她伸出手。
檀玉缓缓将手放入他掌中,追云紧紧握住,扶着她起身,到偏厅去辞礼。
偏厅中,姜舒和郁峥坐在上首,楮玉立在一旁。
“主子(王爷),王妃。”追云和檀玉先向上首的郁峥姜舒见礼。
末了又稍稍移步,朝楮玉见礼:“姐姐。”
都说长姐如母,楮玉是檀玉唯一的亲人,出嫁自当向她辞礼。
象征性的嘱托了几句,楮玉笑着送檀玉出门。
嫁迎虽都在府中,却也有段路,还是备了顶喜轿,将檀玉抬到西北角的小院。
姜舒同郁峥上座,楮玉逐风等人分坐两旁,一同观礼。
大礼过后,檀玉被扶进新房,逐风等人跟进去闹洞房。
看着拥挤热闹的新房,姜舒笑了笑,同郁峥回了主院。
喜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