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魏忠贤只好骑着驴进宫。
可是,这头驴呢,它是头叫驴。
而且呢,还正处于发情期。
这一路上,吱哇乱叫的不说,还不老实,不是往这边凑,就是往那边走,看见有人骑马经过,也不管是公是母,嗷一声就往前跑。
要是旁边没什么东西,它就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任凭魏忠贤怎么拽,都不动。
可把魏忠贤给折腾坏了。
因为魏忠贤是大名鼎鼎的九千九百岁,那是大大的有名啊,一路之上,认识他的人可是不少。
但是,见过魏忠贤骑驴的人,那可是没有。
一时之间,大家都纷纷出来观看,甚至还呼朋引伴的观看。
“哎,快去看看呀,魏公公骑驴出来了。”
“别干活了,快点出去看看吧,魏公公骑驴了,而且还是骑的叫驴。”
短时间内,居然还堵塞了交通,惹得五城兵马司不得不派人来维持秩序。
可偏偏呢,这头驴还好热闹,毕竟这驴它跟马不一样,马受过专门的训练,它通人性。
可是这驴它不一样啊,没受过训练不说,还是从驴肉火烧店里给牵回来的,一下子死里逃生,那感觉,就别提了,是哪人多它就往哪去。
魏良卿这个气啊,怪不得你这畜牲被做成驴肉火烧呢,该,真该呀。
街上还有不少人议论纷纷。
“你们说这魏公公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咱们不骑马,骑驴呢?”
旁边就有人解释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你看,这头驴它是头叫驴,什么是叫驴呢,就是公驴。”
“而这魏公公是什么人呢,公公,公公,那就是太监,身上就缺少一点零件。”
“俗话说得好,吃哪补哪,这头叫驴,这魏公公,这你们还不明白吗。”
其余人一听,纷纷点头称赞,“别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呢。”
“可怜这魏公公,那么大的人物,却,哎,算了,我还是回家找我娘子去发挥优势吧。”
好不容易来到了皇宫大门外,有侍卫一见是魏忠贤,立刻上前打招呼,“呦,魏公公,您老人家怎么今天来的晚了点啊?”
“您别着急,您骑的这马就交给卑职吧。”
“哎,魏公公,我看您这马怎么跟平常见的不一样呢,这耳朵怎么看着这么长呢,跟驴差不多。”
魏忠贤一瞪眼,“什么叫跟驴差不多啊,这就是驴。”
“呦,魏公公,您真是好雅兴,别人骑马您骑驴。”
魏良卿也没搭理他,下了驴,就往皇宫里面走,可是,走了没几步,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又折返回来,照着驴屁股上踢了两脚。
然后,才心满意足的进了宫。
乾清宫内,朱由检正在津津有味的看奏折,虽说后世使用的是简体字,但看这繁体字也是大差不差。
别说,这文人还真不简单,先不说这字写的有多漂亮了,就单单说这文采,那一个个的引经据典,辞藻华丽,就光弹劾魏忠贤的奏折,朱由检看了也得有好几十了,魏忠贤的祖宗十八代都被问候一遍了,但就是一个脏字都没有,还不带重样的。
王承恩缓步走到朱由检的近前,俯身说道:“万岁爷,魏忠贤来了,听说还是骑驴来的。”
“骑驴来的,”朱由检放下手里的奏折,“这魏公公看来是急眼了呀,什么招都使啊。”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进来禀报,“万岁爷,魏忠贤魏公公求见。”
“让他进来。”
“是。”
魏忠贤刚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行了三叩九拜的大礼,“奴婢魏忠贤,参见陛下。”
朱由检一见魏忠贤,笑着说道:“呦呵,九千岁来了。”
魏忠贤听了这话,好似寒风刺骨,后脊背发凉,“奴婢不敢,这都是外面人瞎叫的,奴婢万死也不敢叫九千岁呀。”
说着,魏忠贤又重重的叩了一首。
“哎,话不能这么说,既然外面那些人都这么称呼你,那就说明你很得人心嘛。”
“再说了,这就是一个称呼而已,世人皆称帝王为万岁,可人活一世,也不过百年罢了。”
“九千岁,挺好的,不用谦虚,先叫着就是了。”
魏忠贤浑身战栗,虽然朱由检说话之时,语气和缓,没有丝毫的不悦,但是,魏忠贤能深深的感受到其中的耐人寻味。
“陛下,奴婢绝不敢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啊,望陛下明察。”
边说,魏忠贤边叩首。
朱由检拿起一本奏折,是嘉兴贡生钱嘉征写的。
“明察,这个倒是不用这么麻烦,因为有人已经调查过了。”
“这本奏折上写了一些关于你九千岁的一些事情,也不多,就是十条。朕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正好你也在,咱们一块看看都写了什么。”
“这第一是私篡帝权,就是说你仗着天子的宠信,擅自使用皇帝的权力,当然了,也不是什么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