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魏忠贤磕头如捣蒜,一个劲的求饶,额头处可见斑斑血迹。
朱由检好整以暇的看着魏忠贤,“先别着急啊,这才是一本奏折,看见桌子上一堆了没有,就这,还不到一半呢。”
魏忠贤下意识的偷瞄了一眼,好家伙,这么多,我平时人缘就这么次吗?
魏忠贤心如死灰,面色苍白,后脊背早就被汗水打湿了,再加上他又着了凉,这会竟然止不住的想打哆嗦。
“奴婢对陛下绝对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望陛下明察。”
朱由检端起茶盏,品了口茶,然后将茶盏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怎么,你都做出来了,还怕别人说吗!”
“奴婢该死。”魏忠贤重重的将头叩在地上。
朱由检缓缓起身,伸了个懒腰,信步走到了门口,“魏忠贤,朕问你,你忠心吗?”
魏忠贤一听,脸上顿时有了血色,“奴婢对陛下绝对是忠心不二,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砰!
魏忠贤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头颅,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鲜血直流。
一旁的王承恩见状,心中不由得称赞起魏忠贤来,罢了,怪不得人家能叫九千岁呢,就对自己的这个狠劲,不服不行啊。
“很好,皇兄临终前告诉朕,忠贤克谨,可计大事,看在皇兄的面子上,朕就饶了你这一回。”
“不过朕饶了你,不代表外面那群人就能饶了你,到时候,就看你的造化了。”
“奴婢明白。”
其实魏忠贤真正在意的只有朱由检的想法,只要皇帝不想杀我,就那些人,魏忠贤还真就不放在眼里。
朱由检转过身来,看着头上还带着鲜血的魏忠贤,心中没有一丝波澜,“东厂你就接着管吧。”
“奴婢谢陛下圣恩,从今以后,奴才做事必定先行问过陛下,一切以陛下的旨意为准,东厂一定会成为陛下手里最锋利的刀。”魏忠贤恭恭敬敬的说道。
“另外,奴婢深感国事艰难,愿意捐出家中余财以及名下土地、商铺,以求赎罪。”
说着,魏忠贤又是一叩首。
朱由检听罢,眉毛一挑,心道:果然,这能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别看这魏忠贤大字不识一个,可看事,却是通透的很呀。
“很好,看来皇兄和朕都没有看错人呀。”
“对了,客氏说她和皇兄的感情深厚,想来她对皇兄也是十分的不舍,你就想办法帮帮她吧。”
朱由检一摆手,“行了,下去吧。”
“奴婢告退。”
看着魏忠贤那有些佝偻的背影,朱由检不由得感慨万千,卑躬屈膝,只是为了活着,不丢人。
随即又回到龙书案前,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对王承恩吩咐道:“盯紧了他。”
“是。”
魏忠贤走出乾清宫,顿感神清气爽,是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疼了,整个人都有精气神了。
至于刚刚的狼狈不堪,魏忠贤根本就不在乎,虽然说我魏忠贤是奴婢,可我是皇帝的奴婢,只对皇帝一个人卑躬屈膝就行了,其余人见了我,哪个不惧我三分。
你们这些人啊,就算是想给皇帝磕头,还没机会呢。
突然,魏忠贤就感觉不对了,因为他跪的时间也挺长的,一开始没注意,这会劲上来了,魏忠贤急得喯喯直蹦,还不敢用力。
他忍不住骂道:“他奶奶的,怪不得客氏那副模样呢。”
魏忠贤休息了好一会,这才缓过劲来,进出皇宫的路他魏忠贤走了无数次了,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走的如此畅快。
这花,怎么这么红。
这草,怎么这么绿。
这天,怎么这么蓝。
魏忠贤随手摘下了一朵花,嗅了嗅花香,然后重重的扔在地上,狠狠的用脚踩了又踩。
这客氏,怎么这么不像人。
魏忠贤又重新回到了东厂,此时里面站满了等待消息的人,不过看魏忠贤春风得意的样子,众人心中是大定。
魏忠贤大马金刀的坐在上位,底下他的干儿子干孙子分列两排,齐声喝道:“恭喜督主化险为夷。”
魏忠贤满意的点了点头,双手摆起,“咱爷们又活过来了。”
“督主,您头上这是怎么了?”东厂掌刑千古孙云鹤问道。
“我头上?”魏忠贤摸了摸自己的头,不经意间带下来一块血痂,疼的他龇牙咧嘴。
“这不是吗,我今天早上骑着驴来的,那驴不听话,踢了我一脚,正好踢我脑袋上了。”
孙云鹤恍然大悟,“哦,原来督主您的脑袋让驴给踢了。”
“啊,这个也可以这么说吧。”魏忠贤皮笑肉不笑的。
“干爹,我来给您上点药吧。”
魏忠贤顺着声音望去,原来是自己的干儿子魏明浩。
“不必了,你带着几个人,跟我去找客氏。”
“客氏,哦,”魏明浩露出一个我懂的样子,“干爹您刚刚逢凶化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