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这是首辅大人的辞呈。”王承恩将一本奏折恭恭敬敬的递到了朱由检的面前。
朱由检接过,粗略的扫了一眼,“要是朕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首辅的第五份辞呈了吧。”
“万岁爷圣明。”
历史上的崇祯皇帝登基之后,为了稳定局势,并没有大规模的更换内阁成员,甚至在东林党的弹劾之下,对内阁的四位成员还多有袒护。
等到了后来他坐稳了龙椅,也是迫于压力,这才罢免了内阁首辅黄立极,继而其他几位也相继请辞。
而此时,内阁的四位阁老,黄立极,施鳯来,张瑞图,李国普,朝堂之上称其为三个半阉党。
黄立极,施鳯来,张瑞图,算三个,李国普算半个。
其中,内阁首辅黄立极和魏忠贤是同乡,所以魏忠贤便支持他当了内阁首辅。
李国普虽然算半个阉党,但是却和阉党走的很近,不然,在魏忠贤当权时期,也不可能入阁。
朱由检放下黄立极的辞呈,“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既然留不住,那就让他去吧。”
“不过眼下快过年了,怎么也得让首辅过完了年呀。”
“奴才明白。”王承恩躬身道。
“还有,把李国普李阁老请过来,这首辅要走了,总得有人接班啊。”
“奴才这就派人去请李阁老。”
朱由检拿起朱笔,在内阁首辅黄立极的辞呈上,写下了一个准字。
内阁之中,本应有五位大学士,可是孙承宗去了兵部,如今还剩下四位,在各自处理着自己的分管事务,可是,明显能够看出四人的心绪不宁。
“三位仁兄,你们说陛下对咱们究竟是什么态度呢?”四人之中,张瑞图最先沉不住气,开口问道。
“长公兄,咱们是做臣子的,忠心王事就是了,至于其他的,但求无愧于心罢了。”李国普回答道。
“元治兄高义,可是如今朝堂之上,对你我刀枪相向,你我皆是如履薄冰,弄不好哪一天,你我就收拾东西,告老还乡了。”
“寒窗苦读数十载,好不容易熬到了入阁拜相,要是真就这么走了,三位仁兄,甘心吗?”张瑞图反问道。
黄立极不予理睬,仿佛置身事外一般,李国普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施鳯来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甘心,怎么能甘心啊。”
“老夫我是万历三十五年的进士,会试第一名,殿试第二名,当我高中榜眼的消息传回家乡之时,族长亲自为我开了祠堂。”
“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才高八斗比不过官大一级啊。”
“我想入阁拜相,所以我攀附了魏忠贤,虽然我也瞧不上魏忠贤一个阉人,但是,没办法呀。”
“好了,羽王兄,越说越糊涂了。”黄立极出声阻止道,“我等入阁参政,是先帝隆恩,关魏忠贤一个阉人什么事!”
“当臣子的,最重要的就是知进退。”
黄立极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绯袍,眼中满是不舍,“我已经上了五道辞呈了,想来陛下应该会批准了,自己体面的走,总好过被人撵走。”
就在这时,内阁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顿时涌进来一股寒风,内阁的四位阁老,霎时之间,感到一阵寒意。
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满面笑容,“李阁老,陛下召见。”
李国普急忙起身,“有劳公公了。”
黄立极看着李国普模糊的背影,心中别有一番滋味,随即又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信手拿起了一本奏折,继续票拟。
“臣李国普,参见陛下。”李国俯身普拱手道。
“不必多礼,来呀,赐座。”
“谢陛下。”
小太监搬来一个小圆凳,李国普小心翼翼的坐下小半个屁股。
“李阁老,朕以藩王之躯入继大统,对朝中之事多有不解,不知阁老可愿教我?”
李国普当即起身,“臣必定知无不言。”
朱由检伸手示意,“阁老请坐。”
“如今朝堂之上,似乎是有一股势力被称为阉党,不知是真是假?”
李国普闻听此言,头上不禁出了汗,“陛下,所谓阉党,纯属无稽之谈。”
“此话怎讲?”
“陛下明鉴,阉党阉党,重点在一个阉字,而朝堂上的衮衮诸公,哪个不是饱读诗书之辈,哪个不是爱惜羽毛之人,怎么可能会依附于阉人。”
“就拿微臣来说,自幼读的是圣贤书,学的是忠君报国,所以,先帝在时,臣忠于先帝,如今陛下在位,臣自当忠于陛下。”
“至于区区一个阉人,岂能入我辈读书人的眼中。”
“君子朋而不党,小人党而不朋,臣自知不配君子二字,但也不忍成为堕落小人。”
果然,能走到这个位置上的人,没有一个简单的。三言两语,避重就轻,既表了忠心,又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朱由检心中暗道。
“阁老一番高谈阔论,朕颇有感触。”
“何为阉党,是以阉人为首脑的党派,可阉人从何而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