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外,孙应元领兵封锁了附近街道。
醉仙楼内,一楼大厅,新军士兵分列两旁,周遇吉领兵在左,黄得功领兵在右。
二楼,三楼的走廊上也都矗立着新军士兵,曹文诏领兵在二楼,满桂领兵在三楼。
中央大厅内,李若链领着锦衣卫居左,王德化领着东厂番子居右。
朱由检居中而坐,王承恩在其左后,曹化淳在其右后。
朱由检面前还站立两人,居左者一身戎装,顶盔掼甲,胡须花白,但精神矍铄。眼角眉梢带着千层的杀气,身前背后更有百步的威风。
此人非别,正是五军都督府左都督,平辽将军,赵率教。
居右者,身穿长衫,面色红润,红中透粉,粉中透润,神采奕奕,颔下一缕花白胡须,根根分明,井井有条。
昂首而立,气度不凡,隐隐之中又透出一股儒雅之意。
此人非别,正是新任户部侍郎,毕自严。
阳武侯薛濂骑马而来,远远就看到醉仙楼附近的街道上满是兵丁,心中暗道不好,可是皇帝宣他觐见,他又不敢不去,只好硬着头皮向前。
负责外围警戒的阎应元见有人纵马前行,当即拦下,“来者何人?”
“阳武侯薛濂,奉命觐见陛下。”
阎应元右手紧握腰间的雁翎刀,“既是陛下召见,侯爷何不下马前行。”
宰相门前七品官,更何况这是天子的御林军啊,薛濂不敢托大,赶忙下马,“是本侯疏忽了,多谢将军提醒。”
“侯爷客气了,闪开一条路,让侯爷过去。”
薛濂走进醉仙楼,这醉仙楼可以说是他的买卖,他自然是最熟悉不过了。
只不过,这短短的几步路,他走的却格外的艰难。
他看着两旁士兵手里的长枪,闪着寒光,不由自主的就担心这长枪要是扎自己身上了可怎么整。
好不容易走到了大厅里,看这架势比上朝还严肃啊。
“臣阳武侯薛濂,参见陛下。”
“不必多礼。”朱由检摆了摆手,薛濂识趣的退到了一旁。
等了一会,又走进来三个穿绯袍的文官。
武将骑马,文官坐轿,因此,阳武侯薛濂要比三位文官早到一步。
“臣都察院左都御史李标,参见陛下。”
“臣兵部侍郎李邦华,参见陛下。”
“臣顺天府尹刘宗周,参见陛下。”
其他两位都是所在衙门的一把手,怎么兵部来了个侍郎呢?
那是因为派去兵部传信的两名锦衣卫,知道这兵部尚书由内阁大学士孙承宗兼任,而且陛下还管孙阁老一口一个老师的叫着,他们也不敢太过分。
到了兵部,两名锦衣卫语气和缓的说道:“敢问兵部现在何人主事,陛下召其醉仙楼觐见。”
正巧,孙承宗去了内阁,侍郎李邦华在,所以这李邦华就来了。
朱由检见人都来了,缓缓起身,“既然都来了,那就看看这几个人你们认不认识。”
刀疤脸,徐永全,李文浩,金大牙被押了上来。
李标,李邦华,刘宗周,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很茫然。
李标是左都御史,正二品的官职,李邦华是兵部侍郎,刘宗周是顺天府尹,两人都是正三品的官职,三人身居高位,且都是新官上任,所以对手底下的基层官吏还不太熟悉。
可是看他们所穿的服饰,一个是五城兵马司的,那另一个穿青袍的估计就是巡城御史了。
李标和李邦华或许明白了,可是刘宗周不明白啊,这没他顺天府的人啊。
阳武侯薛濂一看金大牙,心道:坏了,这不我小舅子吗?
他怎么也被抓了,该不会陛下来醉仙楼,这小子有眼不识泰山,然后……
想到这,薛濂不敢往下想了,后脊梁更是冒了汗了。
朱由检扫视了一圈五花大绑的金大牙四人,“朕今日本想去小站检阅新军,但想到临近年关,恐出行的队伍惊扰百姓,所以微服前往。”
“可是没想到,遇到了这个刀疤脸欺压百姓,朕作为一国之君,自然看不得有人作恶,遂命人阻止。”
“没想到这个刀疤脸不仅不惧,反而还威胁朕,说他的靠山就是东城兵马司指挥使徐永全,还有这醉仙楼的老板金大牙。”
“结果,东城兵马司指挥使徐永全来了,说朕是刁民,欲行不轨,巡城御史李文浩也来了,说朕造反,要明正典刑。”
“当然了,得祖宗庇佑,朕安然无恙,后来朕又带人来醉仙楼查看情况,看看这金大牙是不是也是个恶人,可,哎,他却召集歹徒,要置朕于死地。”
阳武侯薛濂听完,后槽牙差点没咬碎了,心中一个劲的埋怨,“坏了,坏了,我怎么摊上了这么一个小舅子啊。”
“不对,什么小舅子啊,他是谁的小舅子啊,那是罪犯金大牙。”
朱由检笑眯眯的看向阳武侯薛濂,“阳武侯,这个金大牙说他是你的内弟,是也不是?”
薛濂很想说不是,但看情况陛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