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完了。”
“老爷,完了。”
一个伙计慌慌张张的跑到周记绸缎庄内,对着周奎喊道。
周奎一瞪眼,“混账,说的什么话,老爷我活的好好的,怎么就完了。”
“不是,老爷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咱们家的当铺被人砸了。”
“我的当铺被人砸了!”周奎哏喽一声,好悬没背过气去。
多亏了绸缎庄掌柜的眼疾手快,扶住了周奎,“老爷,您没事吧?”
只见周奎伸出自己的右手。放在了自己人中上,狠狠地掐了一下,这才缓过劲来。
“你说我的当铺被人砸了,那你没和他们说那是我的当铺吗?”
伙计也有点无奈。“说了,怎么没说啊,我就跟他们说这当铺是国丈开的,结果,他们反而砸的更带劲了。”
“反了,反了,反了呀。”
周奎那个气呀,“看清楚是什么砸的了吗?”
“就是之前来咱们店铺里收管理费的那帮人,好像是叫什么综合局。”
“综合局!”周奎咬着牙,“好一个综合局,居然敢砸我的当铺,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周奎指着一个伙计,道:“你现在就去顺天府衙报案,就说当今国丈的店铺被人砸了,看看他们管不管。”
“我这就进宫,去见皇后娘娘,让她给我做主。”
“老爷,您去进宫见皇后娘娘,用不用带点礼物啊?”绸缎庄掌柜的提醒道。
周奎那手摆的,跟鸡爪子吃多了一样,“不用,不用,不用。”
“我去见我闺女,还带什么礼物啊,没准我回来的时候,我闺女还得赏赐给我点东西呢。”
“老爷,不行了,不行了。”一个伙计又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周奎听了这话,那脸立刻耷拉下来了,“你们一个个的都想盼着我死是不是,这个说我完了,那个说我不行了!”
伙计挠了挠头,“不是,老爷,我是说我跑的喘不上来气,有点不行了。”
“混账东西,说话也不说清楚了。”
“不是,老爷,我不是说话说不清楚,我是还没说呢。”
周奎哼了一声,“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老爷,我送货回来的时候,看到一大帮综合局的人,气势汹汹的朝着咱们这绸缎庄来了。”
“好啊,他们砸了我的当铺,现在还敢来我的绸缎庄,今个我就站在这了,看老爷我怎么收拾他们!”
谭可达带队来到周记绸缎庄,只见国丈周奎端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托着一个小茶壶,不过里面装的是白开水,因为他不舍的放茶叶。
见谭可达带人来了,周奎拿眼挑了一下,“你们是哪个衙门的呀,怎么这么不懂规矩,见到国丈我了,也不知道行礼。”
谭可达立刻赔上笑脸,抱拳道:“卑职综合局百户谭可达,见过国丈。”
“哦,原来就是一个小小的百户,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呢。”
“刚刚我听手底下的伙计说,你们综合局的人砸了我的当铺,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呀?”
谭可达微微一笑,“回禀国丈,有的,就是卑职我,带着人砸的。”
啪!
周奎猛拍太师椅,“你好大的胆子,砸了我的当铺,现在居然还敢到我的面前,你真当我周奎这个国丈好欺负不成!”
“卑职不敢,国丈的威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周奎一见自己国丈这名头好使,就来了劲了,“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号,怎么还敢带着这么多人,大摇大摆的在我周记绸缎庄耀武扬威!”
“之所以带这么多人来,那是因为卑职还得把您的绸缎庄给砸了。”
“弟兄们,动手!”
“哎,哎,哎哎哎!”
周奎刚喝了一口水,直接就吐了出来,这怎么,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啊。
综合局的人噼里啪啦一顿砸,但是没什么太大效果,因为这绸缎庄里都是布匹,砸也砸不烂。
“头,这都是些布匹,砸是起不了效果了,要不咱们全拿刀扎个遍。”一个综合局的人对着谭可达说道。
谭可达摇了摇头,“不必如此,这毕竟是陛下的老丈人,回头要是国丈在皇后面前告咱们一状,那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啊?那咱们已经把当铺砸了,现在又砸了绸缎庄,早知道还不如不砸呢。”
谭可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混蛋,你要是不砸,用不着国丈去找皇后告状,在大街上你的脑袋就搬家了。”
周奎自己衣服上打个补丁都得挑没有的废布料,现在看着这上好的绸缎被扔了一地,那心疼的呦,手一个劲的指着谭可达,嘴一个劲的抽抽,可就是说不出来话。
就在这时,顺天府丞孙传庭,刑部治安司郎中汪乔年,带着人赶到了。
本来按照朱由检的部门职业划分,这事应该归新成立的刑部治安司管,可现在治安司刚刚搭起架子,人手不足,而老百姓有什么事也是习惯性的去顺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