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长莺飞二月天,
拂堤杨柳醉春烟。
农历二月,天气渐暖,地上的小草探出了头,枯憋的树枝也渐渐有了生机,抽出绿色的枝芽。
朱由检也不愿意在屋里憋着,在庭前信步游走,微凉的清风拂面,反倒令人神清气爽。
王承恩缓步走到朱由检近前,“万岁爷,礼部的三位堂官求见。”
“让他们过来吧。”
“是。”
随着王承恩的指引,庭中又多了三位绯袍高官。
“臣礼部尚书来宗道,”
“臣礼部左侍郎钱谦益,”
“臣礼部右侍郎周延儒,”
“参见陛下。”
“不必多礼,什么事情啊,居然让礼部的三位堂官都来了?”
来宗道拱手道:“启禀陛下,会试将近,各地学子也都已经入京,此次会试取士五百人,不同以往,臣等此次前来,是想询问陛下是否还有其他的安排。”
会试是天下读书人的头等大事,也是整个士绅阶层也就是统治阶层头等的大事,而且这次取士五百人,来宗道不敢怠慢,特意拉着两个侍郎询问注意事项,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朱由检扫了一眼来宗道,心中暗道:这来宗道还真是谨小慎微,这点事他一个人就行了,还拉着两个侍郎一块来了。
“没什么,和往常一样就行,不过这次的安保事宜,交由新军负责。”
“臣等明白。”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太监悄悄走到王承恩近前,附耳说了些什么。
朱由检看到后,开口问道:“怎么了?”
“陛下,内阁张阁老和户部郭尚书求见。”王承恩回答道。
“户部又缺钱了?”朱由检本能的说道。
“让他们也过来吧。”
很快,在小太监的引领下,又走过来两位绯袍高官。
“臣东阁大学士……”
不待张瑞图说完,朱由检便打断了,“行了,二位,这没外人,就别讲究那些虚头巴脑的了,你们这一个分管户部的大学士,一个户部尚书一块来找朕,该不会是户部又缺钱了吧?”
张瑞图略显尴尬的笑了笑,“圣明不过陛下。”
“这还用圣明吗,你们俩脑门上都印着【缺钱】两个字呢,说说吧,这回又是哪需要用钱啊?”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事情你提出来,咱们大家伙一块想办法,但所需要的钱粮,还得你们户部自己想办法。”
张瑞图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陛下,是各地的藩王又上奏折要求发放俸禄了。”
听到藩王二字,朱由检眉头紧蹙,“藩王又要求发放俸禄了,去年朕记得他们不是上过奏折了吗,怎么现在还要啊?”
户部尚书郭允厚拱手道:“回禀陛下,去年各地的藩王确实是上奏折催促朝廷发放俸禄了,可是去年国库空虚,不就没给吗。”
“大司农,没给就说没给,扯什么国库空虚啊,国库什么时候富裕过呀。”
“不过藩王的事,确实应该有个说法,王承恩,召内阁大学士,六部尚书,左都御史乾清宫议事。”
“几位爱卿,咱们先去乾清宫等着他们吧。”
明朝的藩王确实很有特点,自永乐大帝朱棣靖难以来,便对藩王的权力加以限制,到最后是,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
这些藩王没了权力,但是手里还有钱,完了还哪都不能去,怎么办呢?没事就只能生孩子玩了。
结果就是宗室人口越来越多,奉养这些藩王的开销也越来越大,造成了沉重的财政负担。
这便是饱受诟病的“养猪”。
上层的宗室还好说,有俸禄,有田地,日子过的很潇洒。可是底层的宗室就不行了,他们用宗室的身份束缚了他们不能从事士农工商,就只能靠着那点可怜的俸禄过日子。
不过明朝宗室中还是有一些拿得出手的人物的,像周王朱橚,组织编写了《救荒本草》;宁王朱权多才多艺,经子、九流、星历、医卜、黄老诸术皆具,且戏曲、历史方面的着述颇丰;还有朱载堉创建了十二平均律。
朱由检便想解决藩王这个大难题,最主要的是,各个藩王名下有着大量的土地,这些土地,可以活人无数。
“臣等参见陛下。”受召的内阁大学士和六部尚书此刻都来到了乾清宫内。
“诸位爱卿不必多礼,赐座。”
“谢陛下。”
朱由检端坐于上位,其余人分宾主落座。
“诸位爱卿,各地藩王催促发放俸禄的奏折就没停过,今日让几位来,目的就是讨论讨论藩王的事。”
“正巧,礼部的三位主官都在,那你们就先说说吧。”
礼部左侍郎钱谦益率先发言,虽然这个人胆小,骂皇帝,他不太敢,毕竟皇帝能收拾他,但是骂骂藩王他还是敢的,毕竟明朝的藩王没什么权力。
“陛下,藩王之害积弥以久,各地藩王鱼肉乡里,欺男霸女,早已不新鲜,且肆意侵吞田产,逼迫百姓,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