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中的书吏正在整理银元,每一百个为单位,用红纸包裹起来。
朱由检饶有兴趣的看着,“路卿,这银元百姓的反响如何?”
“回禀陛下,银元都是一两银子的标准重量,百姓不用再费劲称重、裁剪,用起来方便,反响很好。”
“就是这银元都是一两银子,百姓平时也用不了这么多,使用最多的,还是一钱和五钱银子的小银元。”
“还有就是因为银元上刻有太祖的人头像,所以百姓多称呼银元为,朱大头。”
“呵呵。”朱由检苦笑两声,这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不过想想也在情理之中。
“百姓认可就好。”
朱由检见天色渐沉,便问道:“今晚何人当值?”
路振飞拱手道:“回禀陛下,今晚是臣当值。”
“朕之所以晚上也安排人员在银行值守,就是怕百姓万一有什么急事,大半夜的人容易犯困,要是真有人来了,你们可不能不耐烦。”
“陛下放心,毕侍郎早就交代过了,要是有人态度不好,直接辞退。”
朱由检点了点头,“银行虽然是朝廷开办的,可晚上终究比不上白天,这警卫方面,也得注意。”
“陛下放心,当初您拨付银行五百人的护卫,三百人护卫铸币局,两百人护卫银行,安全问题可以保证。”
朱由检摇了摇头,“五百人还是太少了,大伴,立即派人去小站,从虎贲军中调一千人,专职负责护卫铸币局和银行。”
“五百人护卫银行,一千人护卫铸币局,应该够了。”
“这害人之心可以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奴婢遵旨。”王承恩随即安排人出了银行,直奔小站。
朱由检看向路振飞,“路卿,如今银行和铸币局的五百护卫由何人统领?”
“暂由卑职统领。”
“那这一千五百人还是由你统领。”
“臣谢陛下隆恩。”
朱由检又询问了一些银行的情况,并嘱咐了几句,然后离开了银行。
月儿弯弯,遥挂空中,繁星点点,点缀其旁。
五城兵马司的兵丁,刑部治安司的衙役,在夜间巡逻的次数,也明显多了起来。
路两边的小吃摊,早已经开始忙碌,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再加上行人、食客的欢声笑语,三人不禁感慨道: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万岁爷,天色已晚,为了您的安全,还是早点回宫吧。”王承恩提醒道。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那就回宫吧。”
突然前面的一处酒馆传来传来打砸的声响,像是有人在耍酒疯,紧接着就有几个军士走了出来,领头之人,看服饰,是京营中的千户。
朱由检见此情景,眉头紧锁,面如寒霜。
当初整顿京营时,考虑到京营中的将领家就在京城中,朱由检便放宽了军令,京营中,参将以下,必须全天待在军中。参将以上,白天必须在军中,晚上除了值守的将领,其余将领可以回家,但是不能耽误第二天点卯。
并且每天晚上,五军营,三千营,神机营三营的主将轮流值守。
“骆养性!”
“臣在。”
“带人去看看怎么回事。”
“遵旨。”
朱由检为了不影响其他人,于是带着人在一处小巷子里面等候。
功夫不大,骆养性就把那几个人带过来了。
明显可以看出,这几个人喝酒了,但是没喝醉,说明他们心里还是有点忌惮的。
被抓的千户毫不畏惧,反而颐指气使,怒目而视,“你们是什么人,敢抓老子,告诉你,老子可是京营中的千户,成国公你们知道吗,他老人家那可是我堂叔。”
“你们识相,就赶紧把老子放了,不然,别怪老子没提醒你们,到时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朱由检不怒反喜,淡淡一笑,“我就喜欢这样的人,我还没问呢,他就什么都说了。”
“那你就再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啊?”
“你算什么东西啊,也配问老子的名字。”
咔嚓一声!
骆养性直接卸就这个千户的膀子。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朱无能。”
“京营军规甚严,你是怎么出来的?”
“你管我……”
朱无能话还没有说完呢,另一个膀子也被骆养性卸了下来。
骆养性阴狠狠的说道:“再不老实,接下来就是你的脑袋!”
“是是是。”
朱无能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原来,京营中基层军官,一部分是各个勋贵的贾将和亲戚,这伙人能打仗,为了维持京营的战斗力,英国公世子张之极就把这些人留下了并向当时负责整顿京营的兵部左侍郎李邦华和朱由检打了报告,朱由检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就批准了。
但是,这些人能打仗不假,可平时散漫惯了,被京营的军纪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