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英殿内,兵部右侍郎张凤翼,正在根据各地传来的最新奏报,更新沙盘上的信息。
明朝属火德,用红旗表示,建奴用蓝旗表示。
张凤翼指向沙盘,介绍道:“陛下,根据最新奏报,三河被岳托攻破,宝邸被豪格攻破,永平府的迁安,滦州,经被莽古尔泰攻破。”
永平府距离京师较远,且和辽东接壤,能就近得到支援,因此朱由检并没有对永平府的城池做什么安排,但是如今看到永平府被攻下两城,便问道:“永平府可还撑的住?”
张凤翼拱手道:“回禀陛下,在战事之初,辽东的援军便兵分两路,骑兵由山海关总兵谢尚政统领,支援三屯营和遵化,步兵则是由副总兵朱梅统领,支援永平府,如今永平府除了迁安、滦州二城,其余的并未有失。”
“黄台吉在什么地方?”
“根据最新传来的奏报,黄台吉领兵去了三河。”
“三河,”朱由检看着沙盘,“黄台吉这是想去哪呢?”
“报~报”兵部的一名官员跑进武英殿,“启禀陛下,通州城下,发现建奴军队集结。”
朱由检早有预料,“通州是京师的粮仓,又临近京师,拿下通州,既可以得到粮草补给,又可以威慑京师,黄台吉打的一手好算盘呀。”
王洽上前拱手道:“陛下,通州本就有总兵杨国栋驻守,后又加派卢象升率飞熊营驻守,守军足有两万之众,不说固若金汤也差不多少,建奴绝攻不下。”
“报~报”又有一名兵部的官员跑进武英殿,“启禀陛下,顺义发现建奴军队过境。”
“顺义!”朱由检看向沙盘,“黄台吉这到底是想去哪呀?”
兵部尚书李邦华拱手道:“陛下,奴酋黄台吉,恐怕是奔着昌平去的。”
“昌平?昌平能有什么值的……”
突然,朱由检想到了昌平,那可是明朝皇陵的所在地呀,那地方要是真的出点什么事,那他朱由检可就是小孩他妈不见了,丢大人了。
更重要的是,昌平在居庸关以内,离京师又近,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也来得及反应,因此,朱由检并未对其有什么过多的安排。
王洽略带忧愁,“陛下,昌平由总兵尤世威驻守,其下兵马仅有三千人,恐怕,难以为继。”
“报~报”又一名兵部的官员跑了进来,不过这一次,明显是要比前两次更为慌张。
“启禀陛下,昌平总兵尤世威急报,奴酋黄台吉亲率大军三万,兵临昌平城下。”
朱由检目光如炬,盯着沙盘,“三万人,黄台吉好大的手笔啊。”
张凤翼走近沙盘,重新摆放代表双方兵力的旗帜,“陛下,黄台吉集结了三万人,恐怕此次寇关的建奴,除了在永平府的莽古尔泰部,其余的,恐怕都在昌平了。”
顺天府尹陈奇瑜向前走来,朝着朱由检施礼,道:“陛下,被建奴的三万大军团团包围,昌平居然还能送出奏报来,这就说明,这是黄台吉有意让他们送出来的信息。”
“我军的优势在于守城,建奴的优势在于野战,我军若是在城池中,又有火器协助,建奴奈何不得。建奴此举攻我所必救,那黄台吉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出我军出城救援,他好发挥其野战优势,趁机歼灭。”孙传庭上前说道。
“那我军出城野战,可有把握?”
这句话,朱由检是在问武英殿内的群臣,更是在问他自己。
无论是他一手训练出的虎贲军,还是重新补充整训的京营,虽然有从九边抽调的老兵充当基层军官,可毕竟大多数都是新兵,若是去攻打流寇,朱由检敢拍着胸脯打包票,可是和女真骑兵野战,他是真的没有信心。
就在这时,武英殿内走进一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
来者非别,正是锦衣卫指挥同知,新城侯,王国兴,专职负责情报工作。
王国兴拿着一份奏报,来到朱由检近前,双手恭恭敬敬的递给了朱由检。
朱由检接过一看,顿时喜上眉梢,将奏报传递给武英殿内的其他人观看,“辽东孙阁老奏报,辽东军已经收复义州,登莱水师携登莱军登陆,已经收复金州。”
然后,朱由检看向王国兴,“奏报是什么时候来的?”
“回禀陛下,刚刚接到奏报,臣便送进宫来了。”
“是飞鸽传书来的吗?”
“正是。”
朱由检点了点头,“锦衣卫在辽东的奏报,都是飞鸽传书和人力传递两方共同进行,而飞鸽传书无疑是要比靠人传递要快的。”
“如今我们能接到飞鸽传书,那建奴的求援信息想必黄台吉是没有收到的,不然,他也不会费尽心机的要在昌平和咱们野战。”
洪承畴上前拱手道:“陛下,皇陵不容有失,既然现在有了这个信息差,那咱们不妨就和黄台吉打个野战。”
朱由检给予了洪承畴一个鼓励的眼神,“朕也是这么想的。”
“京师中还有左哨营,右哨营,细柳营,陷阵营,还有按照虎贲军标准训练出来的税警总团和五城兵马司,有七万人,保定总兵王世忠所属五千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