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来宗道为什么求见,朱由检心知肚明,无非就是朝鲜被建奴入侵,还占着地方不走了,他们来求救来了。
在此之前,锦衣卫早就把情报送过来了,辽东也送来了关于此事的奏报。
来宗道急急忙忙的走进乾清宫,“参见陛下。”
“呦,来尚书,你让狗撵了?这么慌张?”
就在这时,刚刚迎来宗道进入乾清宫的王承恩,刚刚一脚迈进殿门,就听到了朱由检的话。
王承恩直接就愣住了,这是说的我呢吗?
朱由检看到王承恩那副尴尬模样,笑道:“没说你。”
“陛下,建奴攻入朝鲜,朝鲜派遣使臣向我大明求援。”来宗道急切的说道。
朱由检略显不满的说道:“来尚书,你好歹也是正二品的礼部尚书,怎么一点养气功夫都没有啊。”
来宗道也自知,自己这样确实是有失风范,“陛下恕罪,是臣孟浪了。”
“朝鲜使臣现在何处?”
“现安置在鸿胪寺的驿馆之内。”
“知道了。”
来宗道顿时明白了,这是陛下有意要晾着朝鲜使臣。
“那臣就先告退。”
…………
朝鲜的官制和明朝相似,大明有吏、户、礼、兵、刑、工六部,朝鲜有吏、户、礼、兵、刑、工六曹,其主官,称判书,其品级在朝鲜也是正二品。
朝鲜使团为首之人,正是礼曹判书朴国昌。
朴国昌带来的朝鲜使臣,被安置在鸿胪寺的驿馆之内,不过,他们却没有心情歇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阿西巴,大明怎么还不来人思密达?”
朴国昌急得满头大汗,来回踱步,“不行,不行,没人来找我,那我就去找他们。”
既然身在鸿胪寺的驿馆里,朴国昌第一个就准备去找鸿胪寺卿。
朴国昌来到驿馆大堂,拦住一个伙计问道:“敢问鸿胪寺卿的府邸在哪?”
他准备先送礼。
伙计一听,有点懵了,鸿胪寺卿那么大的人物,他家住哪我上哪知道去呀。
朴国昌见伙计一愣,连忙不动声色的塞过去一块银子。
伙计一看,好家伙,挺沉的,估摸着得有七八两,不过,要是换成银元就更好了。
“那个鸿胪寺卿的府邸在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鸿胪寺在哪。”
朴国昌一听,我用你告诉,去鸿胪寺的道我比你还熟呢。
见问不出来什么,朴国昌便直接去了鸿胪寺,找到一个值守的书吏,问道:“我乃朝鲜使臣,特来拜会鸿胪寺卿。”
书吏摆了摆手,“鸿胪寺卿的职位暂时空缺,你要是想拜访,就等到新的鸿胪寺卿上任之后吧。”
“那敢问鸿胪寺少卿在吗?”
“鸿胪寺少卿的职位也是空缺。”
书吏说的倒是实话,近期在朱由检的要求下,吏部和都察院来了一次京察,罢黜了一批尸位素餐,没有能力,光会打嘴炮的官员。对于紧要的职位,立刻就安排人补上了,对于无关紧要的一些职位,朱由检则是有意让其空着。就像鸿胪寺,职能和礼部有些重叠,朱由检就干脆没安排主官,而是让礼部代管。
朴国昌一听,好家伙,我还就不信了,这么大一个衙门没人管事,“那敢问鸿胪寺如今何人主事?”
“鸿胪寺暂由礼部侍郎周延儒周大人代管。”
朴国昌一听,得嘞,反正都得去礼部,那就去一趟吧。
到了礼部,找到了周延儒,周延儒听着朴国昌的诉说,一皱眉。
啪!
周延儒猛的一拍桌子,“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来呀!”
其实,朝鲜的事情,在朴国昌他们到达鸿胪寺的时候,鸿胪寺就已经上报礼部了,不然礼部尚书来宗道也不会进宫了,周延儒不过是得到指示,故意如此。
朴国昌一听,有门嘿。
“周侍郎,我这也是紧赶慢赶才来到礼部,还请周侍郎代为转呈大明皇帝陛下,请大明救救朝鲜吧。”
周延儒拍着胸脯说道:“放心,放心,朝鲜是我大明的藩属国,我大明不会坐视不理的。”
“不过,像这么大的事情,得通报一声礼部尚书来宗道来尚书,本官我只是侍郎,不能越俎代庖。”
朴国昌急切的问道:“那敢问礼部来尚书可在?”
“哎呀,不巧,来尚书近来身体不适,告假在家休养,贵使要是不着急的话,就请过几天再来吧。”
“周侍郎,我等得,朝鲜等不得呀,还请周侍郎想想办法。”
周延儒面带难色,“这个,我大明有规矩,不能……”
朴国昌说道:“周侍郎,还请想想办法,我必有重谢。”
周延儒话锋一转,“不能看着建奴肆虐不管呀。”
“既然贵使如此急切,那本官也只好破例一次了。”
“建奴入侵朝鲜,我大明肯定是要管的,不过,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也是要在朝堂之上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