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嗣昌手指向书案的朝鲜地图,开口说道:“殿下,由于贵国已经将咸镜道割让给建奴,建奴的兵锋已然触及朝鲜腹地。”
“而平安道,紧挨咸镜道,且与建奴活动区域接壤,所以,派军八千,驻守平安道。”
“此外,同样临近咸镜道的黄海道和江源道,由于和咸镜道接壤区域较小,所以分别派遣两千人驻守。”
“剩余的三千人,则留守王都汉城,以备不时之需。”
朝鲜国王李淏听着杨嗣昌的介绍,若有所思,倒不是他觉得这个方案不好,而是他觉得三千明军留在王都,卧榻之下,有他人鼾睡,他这个心里总有那么一丝丝担忧。
“阁老,上差,以本王愚见,平安道区域较广,临近建奴和咸镜道,八千人可能力有未逮,莫不如再加派两千人驻守,反正王都身在腹地,远离兵锋,用不了那么多人。”
杨嗣昌顿时了然,李淏这是害怕有这三千人在汉城,对他有威胁。
杨嗣昌会心一笑,“殿下所言极是,那就依照殿下所言,平安道派遣一万人驻守,王都只留一千人。”
李淏略带尴尬,道:“阁老,上差,我朝鲜府库之中,并无多少金银,恐怕难以支付天朝的大军的费用,为此,我也只能厚着脸皮,恳请天朝工匠,协助朝鲜开采金银矿,以便支付天朝大军的费用。”
张瑞图点了点头,“殿下此言差矣,朝鲜乃是我大明友好邻邦,帮助朝鲜,也是应该的。”
“只是,我大明的工匠漂洋过海来到朝鲜,工部还要费心费力的管理,这个……”
李淏心领神会,“天朝帮助我朝鲜开采矿产,我朝鲜也必定知恩图报,不如所得矿产,我们三七分成如何?”
张瑞图淡淡一笑,“殿下,您是朝鲜的一国之主,这点小事,您做主就行了。”
听出张瑞图话音中的不对,李淏赶忙改口,“那四六分成如何?”
“哎,殿下,您是朝鲜的一国之主,您定。”
“五五分成?”
张瑞图一捋颔下银髯,欣慰笑道:“殿下,您看,我就说您是朝鲜的一国之主,做的决定,就是合适。”
“是是是,那以后采矿所得,天朝和我朝鲜,五五分成。”
李淏其实也是有意如此,因为他的亲爹,上任朝鲜国王李倧,刚刚被大明下旨夺去王位,这个节骨眼上,他也不敢和大明顶。
再有就是,他是毫无征兆,突然就被大明任命为朝鲜国王,自己本身没有太大威望,他也是借此向大明示好,以获得大明的支持,进而坐稳朝鲜的王位。
张瑞图紧接着拿出一份文书,“殿下,这一份是共同防御协定,请您过目,若是没有意见,就可以签订了。”
共同防御协定,主要是,平时朝鲜军队的指挥权归朝鲜,若有战事需要,朝鲜的军队的指挥权则归大明。
李淏一看共同防御协定,心道,这不一直都是这样的,二话没说,直接就签字,用印。
随后,为了证明让朝鲜的钱没白花,随同而来皮岛总兵毛文龙,被张瑞图好一顿训斥。
毛文龙,也有了该有的姿态,向新任朝鲜国王李淏,躬身认错,赔礼道歉,但就是只字没有提加以改正的事。
李淏看着毛文龙那恭敬的态度,也很是受用,大手一挥,表示既往不咎。
张瑞图见事情办妥,休息一日后,便动身返回大明。
黄得功亲率大军,进驻平安道。对当地百姓,秋毫无犯,而且还大肆在当地购买物资,童叟无欺,一时之间,比朝鲜当地官府,还要得民心。
工部也随即派遣官员、工匠赶赴朝鲜,不仅发现了金银矿,而且还有铜矿,煤矿,明、朝双方照例共同开发,五五分成。
不过,朝鲜所得的五成,全都进了达官贵人的腰包。
朝鲜的事情告一段落,朱由检便开始着手国内。
本来,朱由检只是想在朝鲜驻军,以威胁建奴,可是,没想到却意外得到了朝鲜矿产这笔横财。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自己的腰包,稍微又鼓了那么一丢丢。
虎贲军统领赵率教,细柳营主将周遇吉,右掖营主将李云飞,也已经扫荡辽西草原回来。
本来还有黄得功的定山营参与扫荡,只是临时被抽调去了朝鲜,所以由最先整训补充完兵源的右掖营补上空缺。
此时,朱由检正在乾清宫召见刚刚归来的三位将军。
赵率教躬身施礼,“陛下,臣此次率军扫荡辽西草原,收缴牛羊马匹上万,现正在押送回来的路上。”
“此外,辽西草原上青壮所剩无几,我大军一至,便就地投降。”
“草原上没有了青壮,剩下的老弱妇孺也很难活下去,所以他们愿意让出草原,请求内附。”
“愿意让出草原?”朱由检冷冷发笑,“他们敢不让吗!”
“想内附,也可以。”
“凡是内附的蒙古人,一律改汉姓,说汉语,年轻的蒙古女子,必须嫁给汉人为妻。”
“青壮,考察合格后,编入三千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