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总兵谢弘仪见福建巡抚熊文灿胜券在握,忍不住出声提醒道,“收复台湾,不是难事,但还需提防一人。”
福建巡抚熊文灿听罢,顿时了然,“刘香。”
“刘香。”郑芝龙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脸上也露出凝重的表情。
史可法一头雾水,“敢问中丞大人,这个刘香是何许人也?”
刘香,又名刘香佬,十八芝之一,郑芝龙的拜把子兄弟,拒不接受招安。
熊文灿一甩袖子,“诸位不必担心,刘香,不过一跳梁小丑而已。”
沈寿崇将门虎子,心中有股傲气,对于这些流贼海盗,自然是一百个瞧不上,“熊大人说的没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个刘香若是识相还好,倘若不识相,那就索性一块收拾了。”
“对了,”郑芝龙突然是想起了什么,“沈提督,我看登莱水师此番前来,有不少的运兵船,是还有其他兵士前来助阵吗?”
沈寿崇点了点头,“不错,陛下深谋远虑,为了确保能一举拿下台湾,提前命右掖营前往登州府,接受训练。”
“不过,右掖营中多是北方人,虽然提前接受了训练,可一路在海上漂泊,还是有不少士兵有些许不适,如今正在福建水师的营房中休整。”
海风阵阵,吹的众人衣衫飘摆,熊文灿颔下的胡须,也是一个劲的抖动。
熊文灿捋了捋颔下的花白胡须,道:“诸位,海边风大,咱们别在这说话了,营房里去吧。”
随后,熊文灿看向泉州兵备道袁崇焕,“元素,码头上的事,就拜托你了。”
袁崇焕笑的比哭还难看,“下官省的。”
来到营房,福建巡抚熊文灿位居上位,下面各个将领分列而坐。
只不过,多了一位将领,就是右掖营主将李云飞。
右掖营虽然提前被朱由检安排在登州府接受海事训练,可毕竟时间不算长,而右掖营中多少北方人,从登莱至福建泉州,路途遥远,中间又不停歇,不少士兵都有点吃不消。
所以,登莱水师一靠岸,李云飞便亲自安排士兵进入福建水师的营房中休整。
许心素也被带了进来,不过,他却是有些惶恐不安。
因为,之前他是跟着大海盗李旦混的,后来李旦死了,他就想方设法攀上了福建总兵俞咨皋的高枝,成为了一个把总。
俞咨皋,是名将俞大猷之子,可惜,没有继承他父亲的军事天赋。
后来俞咨皋被朝廷问罪,斩首,许心素就失去了靠山,任谁都能捏他两把。
福建巡抚熊文灿看向许心素,“许心素,你不用害怕,只要你好好的配合朝廷收复台湾,本官就能保证你的安全。”
“是是是,小人一定配合,巡抚大人您说怎么配合,小人就怎么配合。”
听了许心素的话,熊文灿满意的点了点头,“许心素,你经常和台湾上的荷兰人做生意,打交道,想必对于他们的情况,多多少少也了解一点吧。”
许心素顿时就明白了,朝廷这是打算攻打台湾了。
“启禀大人,荷兰人大多在台湾南部的热兰遮城里,兵力不超过七百人,战船也超不过十艘,此外还有一些家眷,奴隶,仆人。”
“台湾岛上的荷兰人不算太多,但是他们的大队人马集中在巴达维亚,至于具体有多少人马,这个小人就不清楚了。”
“还有,台湾北部是佛朗基人占据,他们和海盗刘香关系密切。”
熊文灿听罢,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些情况本官会核实的,你先下去休息吧。”
说着,熊文灿挥手唤进来两名衙役,“来呀,准备一间上房,好生招待。”
许心素躬身施礼,“小人告退。”
熊文灿看向众人,“许心素说的情况,与锦衣卫和福建水师得到的情报相差无几。”
“如今,这么多兵马、战船齐至泉州,动静想必很快就会传出去,未免荷兰人和佛朗基人提前准备,事不宜迟,依本官看,不如尽快发起进攻。”
众人纷纷附和,“也好。”
福建总兵谢弘仪说道:“海战不比陆战,夜一黑,若是没有指引,海面上什么都看不到,依末将看,今日天色已晚,且登莱水师舟车劳顿,莫不如暂且休息一晚。明日拂晓,正式发起进攻。”
熊文灿点了点头,看向登莱水师提督沈寿崇,“沈提督,本官见登莱水师声势浩大,不知战船、人马究竟几何?”
沈寿崇起身离座,“回禀巡抚大人,登莱水师此番前来,有大小战船六十七艘,运兵船二十八艘,水师士卒,除了操作船只的,并无多少。”
“再有,就是随行负责攻岛的右掖营一万五千人马。”
沈寿崇说的是实话,登莱水师的最主要任务,就是应付辽东,因此,登莱水师还有相当一部分船只留在登莱,负责登莱、辽东半岛、朝鲜之间的转运,士卒也多驻守在辽东半岛的旅顺、金州等城池中。
熊文灿略带关怀的看向右掖营主将李云飞,“李将军,本官听闻右掖营将士,有些许不适应海路,不知情况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