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巡抚熊文灿,随同韩赞周前往海军陆战队的营房走去,因为被俘虏的荷兰人都在那里看押。
福建总兵谢弘仪,福建水师提督郑芝龙,陪同前往。
此时,天已经渐渐黑了,熊文灿有先见之明,出发前,特意命人备了灯笼,这会正派上用场。
刚靠近海军陆战队的营门前,站岗的哨兵当即喊道:“口令!”
福建水师提督郑芝龙,立刻上前回答:“小李飞刀一瞬间。”
说完,郑芝龙又反问道:“回令!”
哨兵随即回答道:“阁下变成小太监。”
见口令对上了,哨兵当即闪开道路,说了一声,“请。”
郑芝龙回转身来,笑道:“熊大人,韩公公,谢总兵,咱们进去吧。”
再看韩赞周,这脸上的表情很是丰富多彩。
说是笑吧,比哭还难看。可要说是哭吧,脸上还有点笑模样。
郑芝龙一看韩赞周的表情,心中暗道:这口令,怕是太应景了。
小李飞刀一瞬间,阁下变成小太监。
就这口令,一般人绝对想不出来,安全的很。
可是,忘了今天队伍里还有一位公公呢。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当着矬人,你别说短话。
这,这,这,当着公公说太监。
瓜田李下,难免让人浮想联翩。
熊文灿见状,为了避免尴尬,赶忙岔开话题,“哎呀,今天晚上这月色不错啊。”
“有星星,有月亮的。”
“尤其是这月亮,不多不少,正好一个。”
郑芝龙一听,就是一咧嘴,心道:熊大人,你这也是没话找话啊。
韩赞周虽然听着这口令有点不悦,但毕竟身份在这摆着呢,该有的气度,该有的涵养,还是有的。
“天也不早了,人也不少了,咱们还是快点进去提审荷兰人吧。”
“好好好,公公请。”
海军陆战队指挥使姜小鱼,也接到了熊文灿等人到来的消息,随即从迎了出来。
“哎呀,熊大人,韩公公,谢总兵,郑提督,不知几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还请恕罪,恕罪。”
郑芝龙走到姜小鱼身旁,一皱眉,“姜指挥使,你们海军陆战队定的是什么破口令啊?”
姜小鱼一头雾水,“郑提督,此话何意呀?”
“你自己听听你那破口令,什么小李飞刀一瞬间,阁下变成小太监。”
“你不知道韩公公今天在这吗?”
姜小鱼恍然大悟,“这口令是当初陛下在军中亲自制定的,说值夜的时候使用,这陛下的命令,我也不能不听啊。”
“韩公公,您别见怪。”
福建巡抚熊文灿,见状,一把将郑芝龙和姜小鱼推到了一旁,然后笑眯眯的看向韩赞周,“韩公公,天色确实是不早了,咱们还是快点提审荷兰人吧。”
韩赞周似笑非笑,“也好,也好。”
然后,熊文灿狠狠的瞪了郑芝龙和姜小鱼一眼,“人家韩公公大人有大量,都没计较这事,这事就算是翻篇了,过去了。”
“你看看你们两个人,在这一口太监,一口太监的,生怕韩公公听不到吗!”
“人家韩公公对于自己的情况不了解吗!”
“用得着你们在这一遍又一遍的太监,太监,的提醒吗!”
正在走路的韩赞周,脚下不自觉的就是一个踉跄。
“那个熊大人呐,今天晚上四下比较安静,您呢,要是想训斥属下,可以借一步说话。”
熊文灿尴尬的笑了笑,“多谢韩公公提醒。”
“咱们还是快点去提审荷兰人吧。”
海路陆战队指挥使姜小鱼,将,等人让进会客厅,“几位大人稍候,我这就将荷兰人带过来。”
“那就有劳姜指挥使了。”
“分内之事,公公客气了。”
韩赞周看向一旁郑芝龙,“郑提督,咱家听说你会多国语言,像什么日本话,荷兰话,佛朗基话,都会说,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啊?”
郑芝龙道:“卑职早些年间,在海上讨生活,经常和这些外国人打交道,渐渐的也就学会了一点他们的话,粗通而已,粗通而已。”
韩赞周笑道:“郑提督过谦了。”
“那郑提督哪国话说的最熟练呀?”
郑芝龙不知觉的把胸脯一挺,“卑职大明话说的最熟练。”
韩赞周先是一愣,随即轻笑一声,道:“郑提督果真说的是实诚话呀。”
郑芝龙略带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卑职本就是个老实人。”
这时,姜小鱼也押着一个荷兰人走了进来,“韩公公,这个就是荷兰人在台湾的最高长官,叫普,叫普,”
接着,姜小鱼碰了那个荷兰人一下,“你还是自个说,你叫什么名字吧?”
荷兰人把身体一挺,“我是荷兰驻台湾最高长官普特曼斯。”
“我抗议,你们虐待战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