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风轻,万里无云。
皇庄的某处庄园里,一个老者如往常一般,悠哉悠哉的走在田间的小路上。
此时,正值冬季,农闲之时,田地也不再需要人手打理了,皇庄里的青壮,大都被组织起来,进行简单的军事训练,是为民兵。
还有一些手巧之人,则是趁着这个难得的空闲,编些竹篮、筢子,拿到集市上去卖,贴补家用。
见到老者走来,众人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向着老者打招呼,“魏公公好。”
“魏公公,您遛弯呢。”
“魏公公,您散步呢。”
“魏公公,您喘气呢。”
老者也并非旁人,正是大名鼎鼎的九千岁,魏忠贤。
魏忠贤身穿一身土黄色裤褂,足蹬一双黑色布鞋,内裹白袜,好似乡下老农一般。
手里盘着一对铁胆,咯吱咯吱直响。
魏忠贤也热情的回应着每一个人。
“哎呦,胖虎又瘦了。”
“呦呵,瘦猴又胖了。”
“好家伙,老李头你又年轻了。”
“哎呀呀,刘寡妇你又想男人了。”
待魏忠贤走后,胖虎继续编起竹篮,“这魏公公人还挺客气的,哪回都跟咱们打招呼。”
旁边的老李头闻听此言,忍不住劝道:“胖虎,这位魏公公可不是什么善茬。”
“你别看他对咱们挺客气的,但内里,就是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胖虎有些不信,“不能吧,我看魏公公他人挺好的呀?”
“你还年轻,看不出深浅来。”
“老头子当年跟着一个云游四方的道士学过几天相面,就魏公公那样的,眼神里就带着阴狠,嘴角上就挂着毒辣,笑呵呵的脸上指不定藏着多少收拾人的法子呢。”
胖虎还是有点不信,“能吗?”
老李头冷哼一声,“能吗?”
“你把那能字去了,别说是你了,估计连你妈都得一块弄死。”
“你看魏公公哪次出门,手里都盘着一对铁球没有,他手里盘的是铁球吗,那盘的是咱们爷们。”
“那铁球被他盘的咯吱咯吱直响,要是咱们爷们要是触了他魏公公的霉头,那咯吱咯吱的可就不是铁球了,那就该是咱们爷们的骨头了。”
胖虎吓得浑身一激灵,“算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以后还是躲远一点吧。”
魏忠贤手里盘着一对铁胆,咯吱咯吱的一路回到了自己的小院里。
虽说魏忠贤如今是落魄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破船还有三斤钉呢。
魏忠贤的身边,依旧有人伺候着,照样过的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
甚至还买了五个丫鬟暖床,一天两个,两班倒。
为了以防万一,还留着一个备用。
有时候一天一个,连着五天,最后歇息两天,他也过过双休。
今个天气不错,很是暖和,魏忠贤回到自己的小院里,径直躺到了院子里躺椅上,沐浴阳光,闭目养神。
旁边的仆人立刻就沏好了热茶,两个小丫鬟也随即走了过来,一个给魏忠贤揉肩,一个给魏忠贤捶腿。
这小日子,好不惬意。
“啊~啊”
魏忠贤刚一张开嘴,旁边的仆人就把小茶壶的壶嘴放到了魏忠贤的嘴里,稍微向上一倾斜,茶水就到了魏忠贤的嘴里。
魏忠贤不禁感慨万千,“这才是人该过的日子呦。”
随即,便哼哼起了小曲,“小姑娘美,大姑娘浪,大小姑娘就走进了我的青纱帐,地动山摇。”
在一旁伺候的仆人一听,直摇头,心道:魏公公,你一个太监,怎么老想这些无鸡之谈呢?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魏忠贤小院的门,被人从外面用力的推开。
紧接着,就又听到人说道:“呦呵,魏公公倒是享受很呀。”
“我忙活了一辈子了,还不能享受享受了。”
等说出这句话来,魏忠贤就有点后悔了,因为他听着来人说话的声音,很是耳熟。
魏忠贤微微睁开双眼这么一看,顿时瞳孔放大,紧接着直接从躺椅上跳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那个声音,那个清脆,就甭提了。
“奴婢魏忠贤,参见陛下。”
随行的锦衣卫,立刻就将魏忠贤院子里的仆人丫鬟控制了起来,绑住手脚,用他们自己的袜子堵住堵住嘴巴,暂时看押在柴房里。
朱由检缓缓来到院子中,“魏忠贤,你这小日子过的不错呀,这才多长时间不见呀,你看看你,这满面红光的,都发福了。”
“奴婢这也是托了陛下您的洪福,能吃能睡,看起来精神是好了一点。”
朱由检点了点头,“还真别说,你这精神头确实是比当初要好太多了。”
突然,朱由检话锋一转,“就是,你托了朕的洪福,那朕答应了吗!”
邦!邦!邦!
魏忠贤直接磕了三个响头,“奴婢该死,未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