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头一听,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徐捕头,小老儿我没听错吧?”
“在咱们大明朝的地盘上,外国人平白无故的把我推倒了,我还得给他们赔礼道歉?”
“徐捕头,你这可是胳膊肘往外拐,调炮往里揍啊。”
徐捕头把三角眼一瞪,“老王头,我看岁数大了,好心帮你,你还狗咬吕洞宾了。”
“我还就告诉你,抓紧给人赔礼道歉,这个事就算是过去了,不然,人家要是追究起来,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老王头把头一扬,“我还就不信了,在大明朝的地盘上,咱大明朝的老百姓还能让外国人欺负喽!”
“要赔礼道歉,也得是那两个外国人给我赔礼道歉。”
徐捕头冷哼一声,“老王头,别给脸不要脸。”
“我还就不要脸了,怎么着吧!”
“有本事你跟洋人使去,跟我一个糟老头子使算什么本事。”
徐捕头冷笑一声,“我收拾不了洋人我还收拾不了你吗。”
“来呀,把他给我拿了。”
“我犯了什么罪?你凭什么抓我?”
徐捕头很是平淡的说道:“寻衅滋事,殴差拘捕。”
“住手!”
一个中年儒士呵斥道。
徐捕头顺着声音望去,看来人气度不凡,像是一个读书人。
江南地区,文风昌盛,读书人不在少数,徐捕头也不敢得罪。
“敢问您是?”
中年儒士摆了摆手,“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先说为何要捉拿这位老者?”
“我刚刚已经说了,寻衅滋事,殴差拘捕。”
中年儒士冷哼一声,“我看明明是你欺软怕硬,收受贿赂,不敢得罪弗朗基人,只好拿百姓出气。”
“你胡说八道。”
“我看你是个读书人,想必是有功名在身,我怕是奈何不了你。不过,我要做什么,你也管不了我。”
“来呀,将老王头拿了。”
“你敢!”
“我还就敢了!”
就在这时,中年儒士身旁的几个随从立刻上前呵斥道:“瞎了你的狗眼,这位是松江府市舶司提举瞿式耜,瞿大人,还不过来赔罪!”
瞿式耜身为松江府市舶司提举,松江府所有的海上货物买卖,都要通过市舶司。
瞿式耜虽然师从钱谦益,但是品德,却要比他的那个老师强的多。
为人并不张扬,很是低调,这次他一身便服,就是亲自前去农户家中收取生丝,也好让普通百姓在海上贸易的巨大利润中得些实惠。
可惜呢,事与愿违,松江府的土地,绝大部分都是徐家的,普通百姓家里并无多少田亩。
徐捕头一听,眼前的人是松江府市舶司提举,顿时就蔫了,“小人松江府衙快班捕头徐云望,不知瞿大人在此,出言不逊,还望瞿不要怪罪。”
瞿式耜根本就不拿正眼看徐云望,“明明是这两个弗朗基人过错,你为何不拿了弗朗基人,反而要拿了这位老者?”
“瞿大人有所不知,刁民难斗,是非过错很难说清,不使些手段,他是不会说实话的。”
“那你为何不对弗朗基人也使些手段啊?以本官看,就是你收了黑钱,和他们穿一条裤子!”
徐云望表现的倒是很坦然,“瞿大人,您是正五品的朝廷命官,可不敢随意诬陷他人清白。”
瞿式耜怒斥道:“本官亲眼得见,你还想狡辩不成!”
“瞿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我敬你是市舶司提举,尊你一声大人。可我是松江府衙的捕头,就算是我有过错,那也应该是松江府衙处理,还不用麻烦大人您受累操劳。”
“放肆!”瞿式耜猛的一甩衣袖。
“徐云望,你不过是一胥吏贱籍,与娼优同类,下九流的货色!”
“就凭你,一个小小的贱籍捕快,也敢在此出言不逊,对上官不敬。”
就在这时,一队兵丁跑了过来,“让开,让开。”
为首的士兵对着瞿式耜躬身施礼,“瞿大人。”
瞿式耜虽然一身正气,但也不是傻子,他见徐云望收了弗朗基人的贿赂,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所以当即就安排人回市舶司摇人去了。
瞿式耜冷冷的看向徐云望,“来呀,徐云望以下犯上,大逆不道,即刻锁拿。”
“那两个弗朗基人,寻衅滋事,也一并拿下。”
一胖一瘦两个弗朗基人本来看戏呢,没想到突然吃瓜就吃到了自己的身上。
“你们不能抓我,我们可是西班牙人,不是你们大明的人,你们不能抓我。”
瞿式耜厉声吩咐道:“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你站在我大明的土地上,就得遵守我大明的律法,拿人!”
“我们是西班牙人的我们的国家有无敌舰队,你们要是敢对我们不敬,等我们回去之后,就上奏国王,让他派大军前来收拾你们。”
瞿式耜听罢,冷冷一笑,“蕞尔小国,夜郎自大,真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