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人口众多,紧临京畿,是京师的海上门户。
隔渤海湾,与辽东半岛遥遥相望,是在海上支援辽东、钳制后金的重要一环。
齐鲁大地,孔孟之乡,人杰地灵,最能体现山东地位的一句话便是,中国不能失去山东,就像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
朱由检对于山东白莲教之事,格外上心,在接到李若琏的奏报之后,当即做了批示,“陟罚臧否,不宜异同。”
有了朱由检的背书,那李若琏做起事来,就没那么畏手畏脚了。
李若琏当即就和丁启睿派人将鲁王府的人又仔细的筛了一遍,凡是有可疑的,全部拿下。
虽然据武有根和刘住根两个供述一致,鲁王妃严格意义来说不算白莲教徒,可是,谁又能担保呢?
不然刚开始为什么武有根不供述鲁王妃。
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
鲁王府的人处理完后,李、丁二人又来到了鲁王暂居之地。
鲁王朱寿鋐虽然被削了亲王爵,勒令搬离鲁王府,但鲁王府毕竟是从明初传承下来的藩王,底蕴还是有的。
此时的朱寿鋐虽然搬离了鲁王府,但住的却并不寒酸,四进四出的大院子,随行的随行伺候的还有不少的仆人、丫鬟,还有不少的妾室。
其实,朱寿鋐为人还是不错的,也不能说是荒淫好色,只是他膝下没有任何子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也只能是努力的耕耘。
锦衣卫山东千户所百户白朝阳,奉命监视朱寿鋐一家人,今天,他终于可以结束任务了,因为李若琏和丁启睿带着人来了。
白朝阳立即前去相迎,“大人。”
李若琏颔首回应,“可有什么异动?”
“并没有。”
“盯紧了外围,一只鸟我不能飞出去。”
“卑职明白。”
李若琏和丁启睿随即走进宅院。
朱寿鋐正端坐于上房之内,手里拿着一个小茶壶,自顾自的品着茶。
李若琏和丁启睿走进屋内,二人朝着朱寿鋐拱手行礼,
“锦衣卫指挥佥事李若琏,参见殿下。”
“山东布政使司经历丁启睿,参见殿下。”
朱寿鋐摆了摆手,“我如今已经被削了爵位,早就不是什么殿下了,更当不起你们二位这一礼。”
“不过,你们二位今天来,恐怕是宣布朝廷对我的惩处的吧。”
朱寿鋐放下手里的小茶壶,缓缓站起身来,“人呐,早死早托生,李抚台死在了我鲁王府的田地间,无论朝廷怎么惩处我都是应该的,说吧。”
李若琏没有回答,而是将一份抄录的供词递给了朱寿鋐,“我们此番前来,确实是来宣布朝廷对殿下的惩处的,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殿下配合。”
“什么事情还需要我配合啊?”边说,朱寿鋐边接过李若琏手中的供词。
等接过来一看,朱寿鋐就是一愣,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李若琏,“果真如此?”
“殿下,我们此番前来,也是为了查证的。”
“况且,武有根从鲁王府调到田地管事,王妃没和您提过吗?”
朱寿鋐叹了一口气,眉头紧锁,将供词缓缓合上,“看来是,十有八九了。”
“小李子。”
“奴婢在。”应声走进来一个小太监,恭恭敬敬的站在朱寿鋐面前。
“带二位官人,去后宅佛堂。”
“是。”
小李子转身面向李若琏和丁启睿,“二位大人,请随我来。”
后宅是朱寿鋐王妃和妾室居住之所,看后宅的房间规模,朱寿鋐的妾室,怕是不少。
这也正印证了那句话,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妻妾成群。
很快,小李子就将李若琏和丁启睿引领到佛堂前,“二位大人,这就是佛堂了,王妃她就在里面礼佛呢。”
李若琏道了一声,“有劳了。”,便向佛堂里面观瞧。
佛堂大门敞开,里面供奉着观音神像,观音神像前放着几个蒲团,其中一个蒲团之上,跪坐着一个妇人,应该就是鲁王妃了。
李若琏和丁启睿走进佛堂,向着鲁王妃的背影躬身施礼,“见过王妃。”
鲁王妃放下合十的双手,从蒲团之上缓缓起身,面向李若琏二人。
李若琏这才看清鲁王妃的相貌,看清之后,李若琏不禁在心中感慨道:岁月不败美人呐。
鲁王妃身着朴素,看样貌,似乎是保养的很好,看上去大概四十左右岁,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成熟的魅力,就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
偶有一阵春风袭来,扰乱了鲁王妃的头发,使得鲁王妃不得不手轻抚秀发,却更动人心弦。
丁启睿是两榜进士出身,文化人,见此情景,不由得想起了苏东坡的一句诗词,老妇撩发少年狂。
“你们终于来了。”鲁王妃看着二人,缓缓开口。
闻听此言,李若琏和丁启睿对视一眼,恐怕确有此事啊。
李若琏开口问道:“王妃知道我们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