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原道驻军三千,人数相对黄海道多一千,所以,多铎便亲领五千女真兵,三千朝鲜兵,共计八千人马,进攻江原道。
驻守江原道的是定山营参将阎应元,在接到洪承畴的命令后,阎应元便率军做出一触即溃的样子,而后徐徐后撤。
多铎见状,大喜过望,“这群南蛮子,果真是绣花枕头。”
“全军听令,继续冲杀,不要放过明军。”
“喳。”
建奴兵进江原道的事情,够快就传到朝鲜国王李淏的耳朵里。
李淏听后,顿时惊慌失措,“快去请洪制台来商量对策。”
朝鲜领议政崔纽必亲自登门,前去请朝鲜总督洪承畴。
协理朝鲜事宜的兵部职方司郎中袁继咸,此时就在洪承畴的总督府中。
总督府,是朝鲜国王李淏下令为朝鲜总督修建的。
洪承畴就知道李淏得派人来请他,所以就让袁继咸在院中等候。
崔纽必刚进总督府就看到了袁继咸,“袁郎中,洪制台可在府中?”
“领议政,洪制台就在府中,只不过洪制台近来偶感风寒,不方便见客。”
“哎呀,如今建奴兴兵范境,洪制台怎么这个时候病倒了,用不用我请医者前来为洪制台诊断?”
袁继咸笑着摇了摇头,“多谢领议政关怀,洪制台已经由军医诊断过了,如今已经服了药,静养几日即可痊愈。”
“如今建奴兴兵来犯,洪制台又病倒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领议政莫虑,也请转告殿下莫忧,洪制台早有预料,也早有安排,汉城有我天军五千,足可保王城无虞。”
崔纽必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待打发走崔纽必后,袁继咸便走进屋内,向着洪承畴一拱手,“制台大人,领议政已经走了。”
洪承畴挥手示意袁继咸落座,“季通,坐。”
袁继咸对于洪承畴放建奴入境的做法,心中虽然有些许不满,但考虑到这是在朝鲜,不是在大明,洪承畴也是为了大明,袁继咸也就不好多说什么。
为了大明的利益,只好苦一苦朝鲜了。
“制台大人,如今建奴来势汹汹,朝鲜虽说是一个国家,但土地未必却比得上我大明的一个布政使司,若是一味的退避,恐失去屏障纵深,退无可退,届时或将处于被动。”
洪承畴平淡处之,仿佛一切皆在掌握之中,“季通说的不错,朝鲜土地狭小,的确不能一味退避。”
“我已经下令阎应元部退至金化,并在此固守。”
“金化临近京畿道,且位于江原道三分之一处,这个位置,既不至于让建奴长驱直入,又可以震动京畿道,是再好不过了。”
“季通,我知道你心中对我放建奴入境,略有微词。”
袁继咸赶忙说道:“下官不敢。”
洪承畴却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其实,我这知道这样有伤大雅,可你也知道,我大明如今最缺的就是钱粮啊。”
“朝鲜的金、银、铜矿,对我大明可谓是极为重要。”
“可是,朝鲜过了几年的太平日子,就忘了他们的好日子是怎么来的了,我大明漂洋过海,出兵保护他们的安全,帮助他们开采矿产,也只不过是要了一些矿产而已,可是,他们却多次表达不满。”
“他们忘了万历年间是谁帮他们复国的了,要不是我们大明,他们说不定就亡国灭种了。”
“借此机会,本官就是要让他们明白,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碗来骂娘,这种事情,做不得。”
这也是为什么朱由检一再要求,朝鲜总督,一定要在道德上,多多少少得有点瑕疵。
就这种事,你要是放到卢象升身上,他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孙传庭,他或许也能做得出来,但是在心里上,一定或多或少的有些过意不去。
但是洪承畴就不一样了,完全没有负担。
袁继咸也知道洪承畴说的是实话,要换做是他,还真就未必做的能比洪承畴好。
“下官明白。”
“只是,制台大人,若是朝鲜那边再来人催促,该当如何?”
洪承畴倒也干脆,“那就整合兵力,全力一战。”
“我们驻军朝鲜的最大目的,是威慑建奴,若是建奴全力来犯,我们无论如何是抵挡不住的。”
“建奴一动,相信辽东孙阁老那里也会有所行动,同时,我也派了人向登莱求援。”
“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仅有的兵力,守。”
“守到登莱的援兵到来,亦或是守到辽东那边有了进展。”
袁继咸听罢,点点头,“建奴的人数本就不多,而我军在朝鲜有两万兵马,抽调的兵力少了不顶用,若是大举进攻朝鲜,就必然得抽调大量的兵力,那么,辽东的兵力就相对会少,辽东就大有可为。”
“只是,平安道的黄得功黄将军麾下有一万兵马,还可以有所作为,而我们的这一万兵马,未免过于分散了。”
洪承畴也是面露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