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将朝鲜国王李淏让到上位,自己居坐而坐,袁继咸紧挨着他。
右侧,坐着朝鲜的领议政崔纽必,户曹判书钟国仁,兵曹判书金钟照。
李淏一脸焦急的问道,“洪制台,如今建奴来势汹汹,天朝大军也难以抵挡建奴兵锋,现在可如何是好啊?”
“殿下不必着急,对如今的情况,参谋部早有预料。”
接着,洪承畴朝着手下吩咐道:“将地图拿上来。”
待地图拿来后,洪承畴指向地图,“殿下请看,如今我军阎应元部在固守金化,而殿下的朝鲜军队,也按照预案,集结至春川、原州二城。”
“金化,春川,原州,三城位于京畿道西侧,由北至南,将京畿道西侧完全遮蔽,只要此三城不失,建奴就休想从江原道进入京畿道。”
“至于黄海道,面积相对小一些,和建奴占据的咸镜道接壤不多,早在杨嗣昌杨制台在任时,黄海道就已经和咸镜道接壤的区域,挖掘了一条壕沟,如今又拉上了铁丝网,建奴想要攻破,绝非易事。”
“而且黄海道真的有什么风吹草动,驻守平安道的黄得功黄将军也可以迅速反应。”
李淏听完,还是有些担忧,“正如洪制台所说,黄海道虽说和咸镜道接壤,但同时也与平安道接壤,平安道的天朝大军可以迅速反应支援。”
“可是这江原道,金化城由天朝大军驻守,对于天朝大军的实力,本王是极为相信的,相信只要有天朝大军在,金化城定能安然无虞。”
“只是这春川、原州两座城池,是由我朝鲜军队驻守,虽然我朝鲜的军队近来在天朝大军的帮助之下,战斗力有了很大的提升,但是,和建奴比起来,还是有很大的差距,本王担心,若是春川、原州两城若是有闪失,该如何是好?”
洪承畴听罢,淡淡一笑,显得胸有成竹,“殿下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只是春川贵军足有六千五百千人驻守,原州也有贵军五千人驻守,加起来足有一万多人,而此番进攻江原道的建奴军队,加上仆从军,也不过才八千人。”
“贵军五千人守城,建奴八千人攻城,虽然建奴在人数上占优,但仅凭八千人就想要攻下有五千人驻守的城池,不亚于痴人说梦。”
“况且,我已经派人向登莱求援,就近的皮岛,也很快就会派援军前来。”
“殿下,无需过于担心。”
洪承畴解释完,朝鲜国王李淏也不知道相不相信。
“洪制台言之有理,是本王当局者迷了。”
李淏指向随同而来的户曹判书钟国仁,兵曹判书金钟照,“洪制台,这二位是我朝鲜的户曹、兵曹的判书,在粮草和军事上有什么需要,尽可以和这二位商讨。”
“当然了,本王也会竭力相助。”
“那就多谢殿下了。”
李淏笑着摆了摆手,“洪制台客气了。”
“只是如今建奴来势汹汹,虽然距离王城还有一段距离,那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早做防范的好?”
洪承畴点点头,“殿下所言,乃是老成谋国之法,那是再妥当不过了。”
“王城中有我军五千,贵军有一万两千,近两万人马,守卫王城,绰绰有余。”
“殿下可先行让军士,也可以发动城中百姓修缮城墙,同时囤积粮草,以备不时之需。”
“洪制台言之有理,本王这就让人去准备。”
李淏刚要走,洪承畴却突然走到李淏近前,压低了声音说道:“殿下,登莱水师的战船一直就在码头上停靠,王城离码头很近,若到时候情况危急,殿下可以先行乘船撤离至登州府休养,登莱的袁部堂那里,我已经打好了招呼,殿下尽可放心。”
李淏一听,两眼放光,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哎呀,洪制台果真是谋略过人呐。”
“不过洪制台也尽可放心,本王也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誓要与建奴血战到底。”
“只不过本王是朝鲜国王,守土保家,哪怕是战死,也是应该的,只是本王的家眷无辜,可否让他们先行登船,脱离险境?”
洪承畴会心一笑,“这是自然,保护殿下的家眷,那也是我们的职责。”
“那好,我这就回去安排,洪制台留步,留步。”
待朝鲜国王李淏带人走后,袁继咸来到洪承畴近前,“制台大人,这个朝鲜国王有了退路,届时若真有什么风吹草动,恐怕就不会安心留守汉城了。”
洪承畴不置可否,“这个我自然明白。”
“本来也没打算这个朝鲜国王能干点什么,他在这里,反而会碍手碍脚,倒不如就让他离开呢。”
“况且,自从咱们驻军朝鲜之后,登莱水师的战船就一直停泊在码头上,就算咱们不说,他朝鲜王也会提的,与其这样,还不如就干脆卖他个人情呢。”
袁继咸显得若有所思,“制台大人心思缜密,下官佩服。”
“只是,朝鲜军队羸弱不堪,难当大用。”
“驻守黄海道的人马倒还好说,最起码可以撤入平安道,就是驻守在江原道金化城的阎应元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