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制我们?”
“制台大人,那建奴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袁继咸问道。
“辽东,还是登莱兵驻守的永宁、复州等地?”
洪承畴摇了摇头,“不好说。”
“不过,辽东为九边之一,兵马常年处于备战,久经战阵,且有孙阁老坐镇,起不了什么风浪。”
“永宁等地收复已经一年有余,城池也多有修缮,永宁之后还有复州、旅顺,且有登莱作为后盾,虽有风险,但也出不了什么乱子。”
“目前来看,建奴的目的,可能是平安道的黄得功部,还有就是皮岛毛文龙部。”
袁继咸若有所思,“平安道和皮岛相邻,平安道内的铁山、宣州等地更是毛文龙早就经营的,确实有这个可能。”
“可是,驻守平安道的黄得功部有一万人马,皮岛总兵毛文龙麾下经过整个训练,也有战兵两万,建奴想吃掉他们,动用的兵力,不能少于两万,就算是牵制,最起码也要有一万五千人。”
“可是如此一来,建奴在辽东的兵力就会空虚,这就给了孙阁老他们可乘之机,黄台吉狡猾,应该不会留下这个漏洞,辽东孙阁老那边,应该讨不到什么便宜。”
突然,袁继咸脑海中灵光一现,“制台大人,建奴会不会是故意在辽东和朝鲜制造动静,进而诱使朝廷向辽东增兵,他们趁机寇关?”
洪承畴点了点头,显然,他也有这样的判断。
“季通,你的这个想法很大胆,但不得不说,也有这个可能。”
“只是有了上一次寇关的教训,黄台吉不会再棋胜不顾家了,辽东必然会留下足够的人马。”
“可建奴兵马并不多,辽东若是想留下足够的人手那黄台吉派出寇关的人马就不会多。”
“要是真如季通你所说的那样,建奴要想趁机寇关,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和蒙古人联手。”
“可是辽西草原上的蒙古人不是已经被我们肃清了吗?”袁继咸刚说完这句话,突然想到,“林丹汗。”
“不错。”洪承畴给予了肯定,
“制台大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应当赶快向朝廷禀报啊。”
“季通,朝鲜锦衣卫百户所就在汉城,你去找张百户,锦衣卫的渠道快,让他们急送京师。”
“下官这就去。”
待袁继咸离开后,洪承畴向着门外喊道:“来人。”
话音刚落,就走进来三个人,一人着参将服饰,一人着游击服饰,另外还有一人着千户服饰。
参将名为左光先,游击名为马科,是洪承畴在陕西时发现的人才,这次洪承畴调任朝鲜总督,就把他们两个一块带了过来。
千户名为白广恩,原来是流寇,被三边总督孙传庭招安后,分配至洪承畴麾下。因其作战勇猛,这次也被洪承畴一块带来了。
洪承畴首先看向游击马科,“马游击,你率一千人马,接管汉城中的粮草和军械库。”
“记住,本官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这两处地方,一定要牢牢的控制在我们的手里。”
马科一听就明白了,意思不就是说必要的时候可以用强吗,“末将领命。”
洪承畴又看向参将左光先,“左参将,你率本部一千人马并袁郎中麾下的一千人马,接管汉城的防务和军队,修缮城池,准备防御器械。”
洪承畴的总督标营有五千人马不假,但其中一千人是归袁继咸节制的,这也是朱由检要说的,不然,袁继咸手里没兵,腰杆子也硬不起来啊。
左光先略显为难,“制台大人,接管汉城中的朝鲜军队,那朝鲜国王能同意吗?”
“他敢!”
洪承畴霸气侧漏。
“根据之前签署的共同防御条例,战时,朝鲜军队的指挥权和领导权在我大明。”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没这个共同防御条例,他朝鲜的军队我们就不能管了吗?”
“朝鲜是我大明的藩属国,我大明是朝鲜的宗主国,用他们的军队,那是给他们脸了。”
说着,洪承畴凑到左光先近前,用手拍了拍左光先腰间的配刀,“尽管去做。”
“天塌下来,只要我还站着,就砸不到你的头上。”
其实,这事,左光先并不是不明白,但是呢,左光先虽然是个武将,但该有的智慧还是有的,他这么说,就是要洪承畴的这么说。
汉城不比朝鲜的其他地方,那是朝鲜的王城,朝鲜国王和一干文武大臣都在这,到时候万一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有洪承畴的这一番言论,就怪不到他左光先的头上,毕竟我是奉了你洪制台的军令行事。
有了洪承畴的兜底,左光先也不矫情,“末将领命。”
左光先的那点小心思,洪承畴看的一清二楚,但是,你想让手底下人办事,自己就得先能扛住事。
“等等,驻守汉城的一万朝鲜军队要完全控制在手中,王宫里朝鲜国王的护卫部队,给他留着。”
“末将明白。”
朝鲜的军事制度,本来极其羸弱,在经历万历年间的壬辰倭乱后,朝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