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诏的白袍营,董琦的北府营,摆在了最前面,拉开了阵势,其后是山东总兵何可纲部,一万大同兵。
宣大总督陈奇瑜,大同巡抚马士英,两个人的督标和抚标护卫着二人在队伍的中央。
之前,陈奇瑜担任顺天府尹和参谋次长的时候,经常出谋划策,调动军队,但这么直观的感受军队的压迫感,却还是第一次。
陈奇瑜不禁心生豪迈,“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正统年间,土木堡前夕,大同总兵西宁侯宋瑛,宣府总兵武进伯朱冕尽皆战死于这阳和,这才有了英宗巡边,继而北狩。”
“如今本督有幸亲率大军,再次于阳和作战,但愿能够一雪前耻。”
马士英担任大同巡抚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对于军队,已经不似之前那般豪情万丈了,不过对于曹文诏的白袍营,却还是不由得眼前一亮。
“制台说的是,林丹汗自诩为蒙古共主,实际不过一跳梁小丑尔。”
“我军军威严整,斗志昂扬,林丹汗是自讨苦吃。”
林丹汗率军也已然赶到,他见明军队列整齐,也不由得加了几分重视。
不过,他转念又一想,步兵对骑兵,本就处于劣势,而我军数量又占优,岂有失败之理。
出于谨慎,林丹汗还是先派了一万骑兵试探虚实。
蒙古骑兵还是那老一套,拉近了距离,张弓搭箭。
蒙古人张弓搭箭,明军同样张弓搭箭,而且明军的弓箭射程明显要高于蒙古人。
嗖嗖嗖,嗖嗖嗖。
箭如雨下。
在付出些许伤亡之后。蒙古骑兵很快就冲到了明军阵型前,开始冲阵。
“告诉曹文诏和董琦,让他们放松防线,但不能被蒙古人冲破。”陈奇瑜吩咐道。
“是。”当即有一名传令兵前去传令。
林丹汗率部在远处观瞧,明军防线隐隐有松动的迹象,但这一万骑兵就是冲不破,看来是兵力不够啊。
这时,林丹汗身旁的一位万夫长说道:“这群明军高敢和我蒙古勇士打野战,还以为有多厉害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大汗,我看这明军的防线已经松动了,莫不如我再带本部骑兵冲过去,一举冲破明军防线。”
林丹汗摇了摇头,“先前投入的一万骑兵是为了试探虚实,眼看明军防线松动,若是你再率一万骑兵冲上去,用汉人的话说,就是添油战术,不可用。”
林丹汗也是个狠人,眼看明军防线有所松动,当机立断,不带丝毫犹豫,立刻就抽出自己的宝刀,“长生天保佑,儿郎们,全军出击,随本汗冲。”
林丹汗其实也是自信,骑兵对步兵,而且己方军队数量还占优势,没理由会输。
陈奇瑜也没想到,林丹汗这么快就全军压上了,不过却也不惊慌。
“告诉炮兵,可以开炮了。”
陈奇瑜此次衰落前来支援大同,随行带了二十五门青铜小炮,之前一直用篷布覆盖,不允许使用,就是怕林丹汗有所防备,如今林丹汗全军出击,那也就没有保留的必要了。
砰砰砰,砰砰砰。
二十五门火炮火力全开,一发发炮弹好似喷火的流星,狠狠的砸到蒙古骑兵中。
林丹汗见状,冷冷一笑,“怪不得明军敢如此托大,没想到竟然还藏着火炮呢,可惜,白费心机。”
“加快速度,冲。”
很快,大批蒙古骑兵就冲到了明军眼前,如此多的蒙古骑兵,很快就打散了明军的防线。
陈奇瑜却一点也不着急,静静的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马士英心中却有些上火,但他见陈奇瑜稳如泰山,也不好开口。
眼看着最前方的白袍营和北府营苦苦支撑,马士英便想劝说陈奇瑜发信号,让一直蛰伏的恭顺侯吴惟英率骑兵发起突袭。
可马士英看陈奇瑜依旧是那副安之若素的样子,心中默道,皇上不急太监急,人家正主都没当回事,我在这着什么急啊。
终于,陈奇瑜见白袍营和北府营撑不住,下令让山西兵和大同顶上去。
这次,陈奇瑜没有再次停顿观察战场,而是紧接着吩咐道:“发信号,让恭顺侯率骑兵来援。”
陈奇瑜是统筹大师,他这次之所以那么痛快,是因为吴惟英率来到需要时间,而他不敢担保山西兵和大同兵能顶多长时间,出于稳妥,便当即下令让吴惟英来援。
听到三声炮响,吴惟英当即率部出击。
吴惟英率领的三千营骑兵,加上大同镇的骑兵和各营中的骑兵,有一万多人,直直饿朝着蒙古人的侧翼就插就过去。
三千营中,有不少的蒙古人,而林丹汗所率领的,那都是清一色的蒙古人。
正所谓,老乡见老乡,背后放冷枪,没说的,下的都是死手。
林丹汗见吴惟英率一万多骑兵来援,虽然打乱了己方部署,但林丹汗也不惊慌,因为他知道,这场战斗的指挥官,是步兵后面的那个文官。
所以,林丹汗让一个万夫长领兵拦截吴惟英,而他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