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大捷。”
“大同大捷。”
“大同大捷。”
大同的捷报很快就传回京师,并立刻就摆在了乾清宫的书案上。
此刻,乾清宫里满满的都是大臣,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忧愁,就算是大同的捷报,也并没有扫退众人面容上的忧愁。
因为,黄河决堤了,先决封丘荆隆口,又败曹州塔儿湾大堤。
朱由检略微扫了一眼大同的奏报,心中大致有了数,便将奏报放到了书案上,将目光看向了兵部尚书李邦华身上。
“大同之事,该奖赏奖赏,还抚恤抚恤,兵部照例处置即可。”
兵部尚书李邦华当即起身,按照朱由检的习惯,凡是大臣议事,全都赐座。
“臣遵旨。”
朱由检扫视殿内群臣,“黄河决堤了,此事非同小可,河道总督是谁啊?”
对于明末的人物,擅长政治的,擅长经济的,擅长军事的,这些朱由检心中大概有个印象,但是关于水利的,朱由检则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毕竟在原本的朱由检,那满脑子想的,要么是入阁拜相,指点江山,要么是驰骋沙场,封狼居胥,对水利方面,根本就没提起兴趣。
吏部尚书杨景辰听到的问话之后,赶忙起身离座,“回禀陛下,原河道总督乃是李若星,不过两年前其父去世,如今丁忧在家,为父守孝,河道总督便一直空缺。”
朱由检听罢,点了点头,“那朝中可有擅水利者?”
杨景辰回答道:“工部右侍郎刘荣嗣,擅水利。”
朱由检听了吏部尚书杨景辰的回答,目光便开始朝着群臣后面看去,“刘侍郎,你可愿为国分忧啊?”
工部的权柄相对而言,本就处于弱势,再加上朝廷缺钱,也就没有什么大型的工程,所以,工部相对来讲,就是一个小透明,平时议事,工部也就并不列席,只是如今事关黄河水利,工部这才列席乾清宫会议。
工部右侍郎刘荣嗣当即起身,“臣,义不容辞。”
“国难见忠臣呐,刘侍郎,即刻起,你以工部右侍郎、右佥都御史,调任河道总督。”
“臣遵旨。”
“事情紧急,刘爱卿这就出发吧,小站还有两千工兵,这次也都调拨给你。”
“臣遵旨。”
刘荣嗣刚要离开,张瑞图却拦住了他,“且慢。”
“陛下,前河道总督李若星的原籍就在河南,此次黄河决堤,封丘荆隆口在河南,曹州塔儿湾在山东,事在两省,刘总河一人,恐分身乏术。”
“李若星如今在家丁忧两年有余,也算是尽了孝道,为了黄河两岸的百姓,还请陛下下旨夺情,让刘总河赴山东,启复李若星,主持河南河道事宜。”
“这李若星为官如何?”朱由检问道。
吏部尚书杨景辰再次起身,“陛下,李若星原为河西巡抚,在任期间,筹措粮饷,训练士卒,颇有建树,后在河道总督任上,也是建树颇多。”
朱由检点了点头,“那就依张阁老所言。”
“刘爱卿,你赴山东,主持河道事宜,工兵,你还是都带走。”
“李若星,下旨夺情,加工部右侍郎、右佥都御史,启复为河道总督,主持河南河道事宜。”
“陛下圣明。”
待刘荣嗣走后,朱由检将目光盯在了户部尚书毕自严身上。
“毕尚书,黄河无情,河南、山东两省数十万百姓受灾,这赈灾工作,不容易啊。”
“这千斤的重担,可就压在你户部的肩膀上了。”
毕自严当即起身离座,“陛下,赈灾,是户部的职责,自当责无旁贷。”
“只是,户部确实有难处。”
“户部所积累的粮草,除了运到陕西赈灾的,就是运往辽东当做军粮的。幸得大同的战事顺利,粮草消耗的比预计的要少,这才让户部喘了口气。”
“如今,山东、河南两省数十万百姓受灾,这么多的灾民,每天消耗的粮草是天文数字,户部,确实力有未逮。”
朱由检直接一甩衣袖,“这朕不管。”
“户部尚书是你毕自严,你总得拿出个章程来吧。”
“陛下,数十万灾民,非同小可,为今之计,只得先由户部向山东、河南两省调粮,先稳住灾民,再由江苏、安徽、湖广等地,官府出面从民间买粮,继而北上运至两省赈灾。”
“至于究竟需要多少粮草,臣只能说是,多多益善。”
“只是这样一来,数十万灾民倒可以先稳住,辽东那面的军粮,臣就无法保障了。”
朱由检苦笑两声,“拆东墙,补西墙,毕尚书,好算盘呀。”
毕自严一撩官袍,跪倒在地,“回禀陛下,臣这不是在拆东墙补西墙,而是我大明朝如今是四面漏风,只能是哪面风大,先顾哪面了。”
说着,毕自严以头抢地,沉默不言。
郭允厚原来是户部尚书,如今入了阁,还是分管户部,遇到这种事,他自然是无法置身事外的。
“陛下,陕西连年干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