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恳请陛下,罢免矿监,废除矿税。”
“臣等恳请陛下,罢免矿监,废除矿税。”
“臣等恳请陛下,罢免矿监,废除矿税。”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一干大臣,又跪在宫门,手捧着奏疏,请求朱由检放弃开矿了。
浙江巡抚周延儒在浙江以通匪的罪名,抓了大批的士绅,人家在朝中的人,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管,所以,弹劾周延儒的奏疏,一直都没停过。连带着在锦衣卫浙江千户所也跟着受到了弹劾,不过都被朱由检压了下来。
说来也巧,就在周延儒动手抓人没几天,浙江的一处银矿突然发生坍塌,死了二十几个矿工。
浙江巡按御史亲自带人彻查,发现是监矿的宦官贪污腐败,贪墨矿上财产,放任矿井坑道破损而不加修缮,最终导致了此次惨祸。
所以,朝中有些大臣便以此作文章,再次跪在宫门外,请求朱由检罢免矿监,废除矿税。
朱由检就在宫门里,静静的听着他们的哀求。
“动不动就跪在宫门外呜呼哀嚎,动不动就跪在宫门外呜呼哀嚎,估计他们亲爹死了,都没有这么卖力。”
“来人,去把王德化叫来。”
王承恩走到朱由检身后,“皇爷,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王德化作为东厂提督太监,一早就在殿外候着呢,只不过没有您的吩咐,他不敢进来。”
“那就让他王德化进来,对了,监矿的内官都是皇店里派出去的吧,派人把韩赞周也叫来。”
“奴婢遵旨。”
王承恩随即招呼一个小太监去喊王德化。
“王公公,皇爷让您进去呢。”
很快,王德化就走进来了,“奴婢王德化参见皇爷。”
朱由检看了一眼王德化,“先在一边候着。”
“是。”王德化随即退到一旁。
不一会,皇店总管太监韩赞周也来了,“奴婢皇店总管太监韩赞周,参见皇爷。”
朱由检看向韩赞周,“韩赞周。”
韩赞周躬身道:“奴婢在。”
“监矿的内官都是你皇店派出去的吧。”
韩赞周听了这话,知道朱由检问的是浙江银矿坍塌一事,直接双膝跪倒在地,“皇爷,奴婢有罪。”
“起来,起来,不要动不动就跪。”
“谢皇爷。”
朱由检从书案上拿起浙江巡按御史的奏疏,“浙江巡按御史的奏疏上说,浙江银矿的坍塌,是监矿的内官贪污所致。”
“不过,这个矿井坍塌的时间也很巧,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浙江巡抚周延儒那边刚动手抓人,这矿井就坍塌了。”
“监矿的内官是你韩赞周派出去的,朕过去信你,现在依旧信你,你再派人去趟浙江,查,要是矿监没贪污,那就不用动。”
“要是贪了,贪的不多,也不是导致这次矿井坍塌的原因。你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不能再监矿了。”
“反之,就不用朕多说了吧。”
“奴婢明白。”
“死难的矿工,一律按照官例,加倍抚恤。”
“还有,皇店的摊子是越铺越大了,即日起,皇店正式更名为少府,你韩赞周仍任总管太监。”
说完,朱由检摆了摆手。
韩赞周心领神会,“奴婢告退。”
朱由检看向王德化,“王德化。”
“奴婢在。”
“将刚才的话,告诉外面那些人,劝他们回去。要是他们不听劝,你就让东厂的番子拿着家伙站在他们旁边。”
“不过,有一点,不准打,也不准骂,不准让他们吃,也不准让他们喝,更不准让他们起身。哪怕是他们累的瘫倒在地了,你们就算是架着,也得让他给我跪着。”
“既然他们想跪,那就让他们跪个够,同时让太医院的太医侯着,要是有人晕倒了,就拿针扎,灌参汤,弄醒了给我接着跪。”
“明白没有。”
“奴婢明白。”
“明白了就去做。”
“奴婢告退。”
王德化出了大殿,就没有那份谦卑了,脸上立刻涌上一股傲然,迈着四方大步,朝着宫门走去。
王德化来到跪门的大臣面前,先是清了清嗓子。
“陛下有旨,已派专员赶赴浙江,察查银矿坍塌一案,待事情查明,立刻缉拿元凶归案。死难矿工,按官例加倍抚恤。”
“诸位大人,陛下已经派人去浙江查案了,地上怪凉的,诸位就请回吧。”
工科给事中问道:“敢问王公公,陛下可曾说过要罢免矿监,废除矿税?”
“这个,陛下倒是不曾说过。”
“那我们就不能回去了,我们要继续跪在这里,匡扶朝廷之过失。”
其他人也纷纷跟上,“对,那我们就不走了。”
“对,不走了。”
“不走。”
王德化微微一笑,“诸位大人,听咱家一句劝,还是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