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张之极紧紧盯着沙盘,“日本是一个岛国,要想降服他,关键还是要靠水师。”
“德川幕府的所在地,是江户,而江户,就在海边。”
宁远伯李尊祖听出了张之极的意思,“英国公,您的意思是,派兵奇袭江户。”
张之极点点头,“不错,德川幕府重兵聚集在琵琶湖一带与我军对峙,北面还有我军三万人马对其袭扰牵制,德川幕府现在是两头重,中间轻。”
“北面的毛文龙毛总兵,他打游击战的本事,可不一般,德川幕府想要应对毛总兵的袭扰,最起码也得动用五万人。”
“北面五万,南面八万,京都之战我军前前后后消灭的倭寇也有三万了,再加上他又派出了庞大的水师,他德川幕府还能有多少兵力看家。”
“其实我们的水师也不用进攻江户,只要我大明水师的战船出现江户的海面上,我们的战略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登莱水师在西面,还要承担物资转运,很难顾及到东面战场。福建水师,浙江水师,江苏水师,长江水师,除了运兵船,全都给我压上去,把西边海面上的倭寇水师全部消灭,而后开向江户,震慑德川幕府。”
“此次对日作战,除了广东水师留下看家,我大明的水师可都在这了,我就不信倾国之力还灭不了倭寇的战船!”
“福建水师提督郑芝龙可在?”
郑芝龙听到点他的名字,不敢怠慢,赶忙上前,躬身施礼,“末将在。”
张之极看向郑芝龙,“郑提督,这些年来,朝廷可没少了往你福建水师砸银子,你的儿子郑森,还陪着太子殿下读书呢。”
“这一次海战,你福建水师为主力,浙江水师、江苏水师、长江水师皆归你节制,你郑芝龙是海战的行家,我也就不多说了,打赢了仗,我亲自在陛下面前为你请功。”
郑芝龙躬身道:“末将领命。”
“海战不比陆战,你马上回去整合水师,尽快发起进攻。”
“是。”
张之极扫视众将,“诸位,海战,咱们是外行,可这陆战,咱们可都是行家里手。”
“郑芝龙他们海战为主,咱们陆战为辅,咱们要让倭寇误以为我军要从陆地向北进攻。”
“德川赖宣和德川义直统领的那四万倭寇,谁去打?”
新乐侯刘文炳随之说道:“让陷阵营去吧。”
“陷阵营,”张之极点点头,“那这帮倭寇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陷阵营,是朱由检的王牌部队,向来是镇守京师的。
陷阵营主将孙应元,那是朱由检的心腹爱将,陷阵营督军刘效祖,那是朱由检的娘舅,甲申国变时殉国的忠臣。
陷阵营的军官和教导官,全部都是各个卫所世袭的军官和朱家的底层宗室,忠诚度近乎拉满。
陷阵营的士兵,都是从各地抽调的精兵,并且轮番替换外出作战,始终保持战斗力。
所以,张之极才对陷阵营这么有信心。
张之极接着问道:“土井利胜统领的四万倭寇,谁去打?”
宁远伯李尊祖立刻上前,“末将愿往。”
张之极点了点头,接着又看向了蓟州总兵祖大寿,“宁远伯率右卫营前去,祖总兵,你带本部人马,与宁远伯一同作战。”
祖大寿躬身道:“末将领命。”
“各部回去后立即整顿兵马,两日之后,发起进攻。右掖营留守京都,我率左掖营为大军压阵。”
“切记,倭寇准备充足,且不乏火器,正面强攻伤亡太大,水师是此战主力,我们摆出阵势,声势要大,佯攻即可。”
“末将领命。”
…………
两日之后,陷阵营主将孙应元,督军刘效祖率兵发起了进攻。
先是派工兵清除了道路上的障碍,而后大军才摆开了阵势。
德川义直和德川赖宣两个人,据城而守,结寨而营,见明军攻来,立刻下令做好战斗准备。
陷阵营也摆开了阵势,阵势一开,甲光似连天积雪,波光粼粼,刺的人不敢睁眼。
陷阵营人人披甲,阳光照在甲胄上,如同照在镜子上,好似一片光海,直冲人的二目。
德川义直和德川赖宣,两个见此情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明军人人披甲,再看己方呢,他们两个人倒是也披着甲,一些将领也有甲,可是下面那些士兵,就没几个披甲的。
在古代,家里有个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的,甚至把十八般兵器全都摆家里都没事。
可家里要是私藏甲胄,那就视同谋反,要诛九族的。
这也是为什么历史上农民起义大多是失败而告终的原因,因为农民就是农民,是无法和职业士兵相提并论的。
先不说有没有经过正规的训练,就说装备,职业士兵,身披甲胄,手拿刀枪,有的甚至还有战马,你农民起义军有什么呀?
你拿着刀拿着枪,往职业士兵的身上砍一刀,人家有甲胄,没什么大事,可人家要是砍你一刀呢?你估计就得原地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