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一道声音传来。
孟兆祥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名绯袍高官,带着两队衙役走了过来。
待来人走近一看,孟兆祥这才发现,来人正是淮安知府郭介成,他带着的两队人马,都是淮安知府衙门的衙役。
郭介成来到孟兆祥近前,一拱手,“孟参政。”
孟兆祥拱手还礼,“郭府台。”
“你这是?”
郭介成面带笑容,“孟参政,我是淮安知府,有保境安民之责,我听闻淮安盐场有人聚集,唯恐出现事端,所以特意带人前来查看。”
“我这一来,就看到孟参政指挥手下兵丁,捉拿淮安盐场的盐户,不知道是所为何故啊?”
孟兆祥斜视了一眼那些聚众拦路的盐户,“这些盐户聚众造反,阻挠国策。”
杨志文一看淮安知府郭介成来了,立即大呼冤枉。
“郭大人,冤枉啊。”
郭介成狠狠的瞪了杨志文一眼,心中止不住的大骂杨志文蠢货。
孟兆祥一听,颇带玩味的看着郭介成,“郭府台,你认识这个杨志文?”
郭介成略显尴尬的笑了笑,“也谈不上认识,之前这个杨志文与他人打架斗殴,是我审理的案子。”
突然,郭介成想到了什么,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当时地方的三法司衙门尚未步入正轨,所以当时的案件就由我来代为审理。”
孟兆祥也不知道信不信,反正是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啊。”
“我说这个杨志文怎么这么大胆啊,原来是有前科之人呐。”
“来人,将刚刚那些作乱的盐户,全都拿了。”
“是。”
“凭什么抓人!”盐户们纷纷高声呼喊。
郭介成见状,凑到孟兆祥近前,“孟参政,这么多盐户,总不能全都抓了。”
“现如今群情激奋,莫不如暂时搁置盐场之事,待盐户情绪稳定下来之后,再做处置,以免激起民乱。”
孟兆祥一扫量郭介成,“郭府台,盐政改革,乃是国策,这群盐户聚众闹事,公然阻挠朝廷国策,难道不该抓了吗?”
“还等待他呢情绪稳定,他们要是一辈子情绪不稳定,难不成我们还得等他们一辈子吗?”
“江苏盐政改革进展缓慢,内阁和户部三天一个催促,五天一个急递,就差把骂人的话写在公文上了。”
“还等这些盐户情绪稳定,朝廷理解他们的难处,可他们理解朝廷的难处吗!”
“今天我带着兵来了,无论如何,这个淮安盐场,必须改了!”
郭介成苦笑一声,“孟参政,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我是淮安知府,要是因为改革淮安盐场出了民乱,首先被问责的就是我这个淮安府的地方官。”
“还是请孟参政再等一等吧,等盐户们情绪稳定了,这淮安盐场自然也就能顺利改革了。”
“倘若真的激起民乱,你和我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孟兆祥也明白了郭介成的意思,他就是想要保这些盐户,备不住他也和那些盐商、盐户们有利益往来。
“郭府台,不用担心激起民乱了,已经出现民乱了。”
孟兆祥用手点指杨志文,“这个人,”接着,孟兆祥又点指几人,“还有他,他,他,他,他,都说要反了。”
“郭府台,民乱已经发生了,我们现在需要的不仅仅是改革盐政了,还要捉拿意图造反的逆贼。”
杨志文一听这话,头上立刻就冒汗了,“冤枉!”
“冤枉啊!”
“草民生是大明人,死是大明鬼,怎么会想要造我明的反,我这纯粹是被盐铁厅的官逼的,一时口无遮拦,说错话了。”
郭介成也实在是没想到,这个杨志文居然会这么蠢,连造反的话都敢说。
“孟参政,你也听到了,这个杨志文或许是真的受到了不公,一时口无遮拦,就他那样,谅他也不敢造反。”
孟兆祥铮铮的看向郭介成,“郭知府,要是杨志文一个人说要造反,姑且可以算作是口无遮拦,可是,那么七八个人都说要造反,难道这些人都是口无遮拦吗!”
“我倒是觉得,这完全是一起有预谋、有组织的谋逆大案,必须要立即抓捕元凶,严加审讯。”
郭介成还是不甘心,他可不能让孟兆祥把人带走了,尤其是孟兆祥死咬着说杨志文谋逆不放。
“孟参政,既然是涉及到谋逆大案,是不是先将人犯押到淮安府治安局。”
“不必了,人犯是淮安盐场的盐户,理应由盐铁厅处置。”
郭介成也硬气了起来,“孟参政,按照我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