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备道,原为整饬军备,监管钱粮、屯田,维持地方治安而设立,通常由按察使司副使或佥事充任,后来卫所裁撤,卫所的士兵一部分被挑选至军中,另一部分则是划归各个衙门及兵备道,其中兵备道占大头,用于维持地方治安,区别于野战部队。
淮扬兵备佥事高名衡将杨志文等人带回来之后,立刻派人向江苏按察使司按察使汪乔年禀报,同时,他亲自坐镇大牢,以防不测。
只不过,这里的大牢,不是淮安府的大牢,也不是淮安府附郭县山阳县的大牢,而是在原来的淮安卫中。
夜幕降临,牢房中点起油灯,几名狱卒送来了牢饭。
狱卒正在打饭的时候,高名衡喊住了他们,“慢着,你们先尝一口。”
“大人,这可是给犯人吃的牢饭。”
“我让你们尝一口!”高名衡的语气严肃了起来。
几名狱卒见此情景,也不敢违背高名衡的意思,在每个碗里都尝了一口。
“好吃吗?”高名衡问道。
“不好吃。”一名狱卒一脸难色的说道。
“知道不好吃就行,那你们都好好做事,这大牢是新建的,倒还好说,可是这牢饭却是天下都一样的,都不好吃,那就希望你们没有机会吃上牢饭。”
“行了,把牢饭放下,你们一旁待着。”
“可是大人,我们还没给犯人放饭呢。”一名狱卒说道。
“我说了,把牢饭放下!”高名衡的语气再次变得严厉起来。
“是。”
高名衡随即招呼自己的亲信士兵上前,检查牢饭。
士兵拿筷子在饭里搅了搅,除了有一些小石头子外,倒并没有发现别的不对,随后便朝着高名衡点了点头。
高名衡摆了摆手,“给犯人端过去吧。”
“是。”
高名衡看向那几个送饭的狱卒,“你们几个待会收拾好东西就出去吧。”
“是。”
不一会,犯人吃完了饭,当然了,也有人根本就吃不下去牢饭,这几个狱卒就拿着粥桶碗筷走出了大牢。
其中一个年轻的狱卒对着一个老狱卒说道:“李叔,别人让咱们传的信没传过去,怎么办?”
老狱卒倒很是平静,“能怎么办,把钱给人退了,就说这事咱们办不了。”
“啊?”年轻的狱卒有些不解,“那可是比咱们一年的禄米还多呢,就这么退回去了?”
“糊涂!”老狱卒怒斥一声。
“你小子,就不怕有命挣钱没命花。”
“刚刚高大人不是已经在点咱们了,你没听见啊。咱们要是再掺和这件事,别说是丢了差事,恐怕连脑袋都得丢了。”
年轻的狱卒连连点头,“对对对,李叔您说的对。”
“我回去之后,就把钱给人退了。”
老狱卒不忘提醒一句,“记住,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是规矩,咱们没有办成事,就不能拿人家这钱。”
“你小子也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要是那人说买卖不成仁义在,说钱不用给了,那你也得给人家,免得惹麻烦上身。”
“听明白没有?”
“放心吧,李叔,你说的我都明白……”
“嘘~嘘”老狱卒突然拉了年轻的狱卒一下,因为旁边有一名队官带着一队士兵走了过去。
年轻的狱卒随即闭口不言,几名狱卒加快了脚步,朝着远处疾步走去。
而那名队官则是径直走进来大牢里,缓步来到淮扬兵备佥事高名衡的身旁,一抱拳,“高大人,卑职奉命前去缉拿杨志文的家眷,不过去晚了一步,杨志文的家眷提前被人接走了。”
高名衡眉头微皱,“被什么人接走了?”
“据杨志文的邻居回忆,说来人看着面生,但其中两人看着像是淮安城富商郭有德府上的家丁。”
“郭,有,德。”高名衡在脑海快速搜索着这个人的信息,“我要是没记错,这个郭有德是盐商吧。”
“大人说的没错,这个郭有德是两淮的大盐商,坊间流传,这个郭有德最初以贩卖私盐起的家,后来洗白了,而且结交了不少的达官贵人。”
“你派人,将郭有德给我看住了。”
“是。”
这时,就听得外面一阵嘈杂的声音,原来是江苏按察使司按察使汪乔年到了。
其中一个年轻的狱卒对着一个老狱卒说道:“李叔,别人让咱们传的信没传过去,怎么办?”
老狱卒倒很是平静,“能怎么办,把钱给人退了,就说这事咱们办不了。”
“啊?”年轻的狱卒有些不解,“那可是比咱们一年的禄米还多呢,就这么退回去了?”
“糊涂!”老狱卒怒斥一声。
“你小子,就不怕有命挣钱没命花。”
“刚刚高大人不是已经在点咱们了,你没听见啊。咱们要是再掺和这件事,别说是丢了差事,恐怕连脑袋都得丢了。”
年轻的狱卒连连点头,“对对对,李叔您说的对。”
“我回去之后,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