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城伯赵之龙缓步走进应天府大堂中,看向应天府尹吴阿衡,“吴府尹。”
赵之龙毕竟是伯爵,超品,吴阿衡也不能怠慢,他站起身来,朝着赵之龙一拱手,“忻城伯。”
“不知忻城伯此来,可是为了令郎之事?”
赵之龙微微一笑,“不瞒吴府尹,我这次正是为了我家里那不成器的孽障来的。”
“不过,规矩我懂,我作为涉案人家属,只作旁听,绝不干涉审案。”
赵之龙都这么说了,吴阿衡也不能说别的,“来人,搬把椅子来,请忻城伯落座。”
“是。”
一名衙役随即搬上来一把太师椅,放到了公堂一侧,“忻城伯,您请。”
“好。”赵之龙接着就坐了下来。
吴阿衡接着审案,“赵鹏举,你一无官职,二无功名,因何不跪呀!”
赵鹏举见自己的父亲来了,底气也足了,他用手一指自己的肚子,“大人,您也看到了,我这身体有伤,没法下跪。”
吴阿衡可不吃他那一套,“赵鹏举,你是腹部有伤,又不是腿部有伤,有什么不能下跪的。”
“你若是再藐视公堂,休怪律法无情!”
“这,”赵鹏举身子有些踉跄,没有立即答话,而是看向了一旁的赵之龙。
赵之龙眉头一皱,这时候你看我干嘛。
“混账东西!”
“没听到吴府尹的话吗,公堂之上哪有你站着的份,还不快跪下!”
“哎。”赵鹏举没办法,只好跪了下来。
“赵鹏举,本官问你,上个月初八,你是不是指使手下强抢民女孙莹莹,玷污了她的清白。”
赵鹏举早先得了交代,便按照赵之龙嘱咐的那样说了起来,“回禀大人,上个月初八,我的确是在街上遇到了孙莹莹,不过并没有指使手下强迫于她,我们两个人是一见钟情。”
“至于玷污清白,那就更谈不上了。我出身忻城伯府,自幼熟读诗书,深知礼义廉耻,怎么会做出此等无耻之事。”
“我与孙莹莹,那是一见钟情,两情相悦,这男女之间,互生情愫,难免水到渠成,就行了周公之礼。”
一旁的杨玉成听了赵鹏举的话,气的呀,厉声道:“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
“明明就是你见色起意,毁人清白!”
说着,杨玉成看向吴阿衡,语气中带着伤感,“大人,这个赵鹏举完全是胡说八道,一派胡言,大人您可要明察呀。”
“什么叫胡说八道呀?”赵鹏举反问道,“我和莹莹那是一见钟情。”
杨玉成很是激动,“狗屁的一见钟情,你那就是见色起意!”
“你毁了我外甥女的清白,逼得她上吊自尽,你竟然还在这里颠倒黑白,一口一个莹莹的叫着,真是苍天无眼呀。”
赵鹏举叹了一口气,“唉,确实是苍天无眼,你说莹莹她那么好的一个姑娘家,怎么就这么走了。”
杨玉成一听这话,那火直冲顶梁门,“你个王八蛋,你个畜生,我掐死你!”
说着,杨玉成就开始动手。
赵鹏举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再加上之前又被杨玉成捅了一刀,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杨玉成则是庄户人家出身,身子骨还算壮实,一手的茧子,掐着赵鹏举的脖子就不撒手。
“我掐死你!”
“掐死你!”
赵之龙一看这架势,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我可就这一个儿子呀。”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人拉开!”
应天府尹吴阿衡也是对着两旁的衙役吩咐一声,“快把人拉开。”
“是。”
赵鹏举与杨玉成两个人被衙役拉开,杨玉成还在挣扎着要掐死赵鹏举,可赵鹏举却是没再搭理他,因为此时的他躺在了地上,不知是死还是活。
“我的儿啊。”赵之龙心疼的呀。
一名衙役过去探了探赵鹏举的鼻息,“忻城伯尽管放心,小爵爷他只是昏过去了,并没有生命危险。”
赵之龙听了这话,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他看向吴阿衡,“吴府尹,府衙公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这个杨玉成就敢如此胆大妄为,公然加害,你就这么不管不顾不成?”
吴阿衡神色平静,不卑不亢,“忻城伯,还请息怒。”
“这个杨玉成在公堂上如此放肆,本官定然不会放任不管。”
“只是,目前案情尚未明了,不宜大动干戈,待案情查明之后,再行处置。”
“什么叫再行处置!”忻城伯赵之龙对于应天府尹吴阿衡的话很是不满,“我的儿子虽然是嫌疑犯,可他杨玉成却是刺杀我儿子的凶手,而且是证据确凿的凶手。”
“如此穷凶极恶之人,今日当着众人的面又加害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