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大捷!”
“安南大捷!”
“安南大捷!”
英国公张之极亲自带着安南大捷的战报,返回了京师。
张之极身子骨不大行了,高强度的指挥作战以及安南湿热的环境,压垮了他的身体。祖上的荣光也鞭策着他的精神,令他紧绷着神经,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如今战事一结束,他便回了京师休养,收复安南的大军,则依旧还在安南镇守。
张之极也经常暗骂自己无能,有战事时,自己强打着精神,一点事没有。可战事一结束,这精神头一散,他就得病倒了。
朱由检得知消息后,便没有召见英国公张之极,而是让他返回英国公府休养,同时派太子朱慈烺带着军医亲自前去英国公慰问。
接着,便让军政部议功,给予将士封赏。
英国公张之极,加太师。
黔国公沐天波,加太子太傅。
彰武伯杨崇猷,加太子少师。
清平伯吴尊周,加太子少师。
定辽伯满桂,在途中病逝,追封定辽侯,荫一子为东瀛都司九州左卫指挥佥事,子孙世袭九州左卫指挥使,其牌位移入忠烈祠,享香火供奉。
湖广总兵马世龙,封清威伯,予世袭铁券。
四川总兵侯良柱,封安定伯,予世袭铁券。
广西总兵左良玉,封宁南伯,予世袭铁券。
清威、安定,是安南境内两个县的名称,左良玉则还是按照历史那般封宁南伯。
永城伯侯世禄,晋世伯。
乐城伯金日观,晋世伯。
其余有功将领,该晋左都督晋左都督,该晋右都督晋右都督,按例晋升,死伤将士,按例抚恤。
封赏抚恤之事简单,难的是之后如何治理安南。
更何况,现在不光是安南,连带着安南南面的占城也收复了。
为此,朱由检召集军事委员会以及内阁、六部九卿,在武英殿议事。
朱由检率先看向英国公张之极,“英国公,安南之役历时近三年,皆是由你指挥,对安南的情况你最为熟悉了,你有何见解?”
张之极刚想站起身来,但被朱由检制止了,毕竟张之极还是抱病在身。
“回禀陛下,安南人口加占城人口,有近千万之众,而且多山,乱贼极易躲藏。”
“以臣愚见,最理想的办法,应当是在安南设立五十万卫所军,经过两三代人的消化,逐步确立起我大明在安南的统治。”
“同时,扶持安南当地亲近我大明的势力,以夷制夷。”
分管户部的内阁大学士毕自严听了张之极的话,不由得,也是不得不出声了。
“英国公,非是老朽扫兴,实在是您的方法,虽然行之有效,但难以实现。”
“五十万卫所军,再加上他们的家属,最起码也要有两百万人。您这是打算把我大明朝的国库掏干净了呀。”
张之极也是苦笑一声,“毕阁老,我也知道这个办法难以实现,可这的的确确是目前最为有效的方法了。”
“安南不同于日本,日本是诸侯混战几百年了,都是各个藩主统治治下的百姓,他们根本就没有大一统的意识,所以他们也不会形成一个统一的反抗势力,我们可以凭借强大的武力很快的建立统治。”
“可安南就不一样了,安南脱离中原已经数百年了,而且基本上可以说是一个统一的国家,安南人也都认为自己是一个独立的国家,我们要想真正的统治安南,非下血本不可。”
“不然,就像永乐年间那般,安南人反叛不断,我军疲于应付。到了最后宣德年间,成山侯王张瑞图通兵败,安远侯柳升战死,二十余年,前后用兵数十万,耗费钱粮无数,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
户部尚书钱谦益也是忧心忡忡,“就算是要下血本,也不至于要设置五十万卫所军吧。”
“倘若真的按照您英国公所说,那就不是下血本那么简单了,那得要了我大明朝半条命了。”
“设置五十万卫所军,也的确不太现实。”朱由检开了口,“不过,打下来,我们就要守住,不然费那个劲干什么。”
“今天让大家来,就是让大家畅所欲言,都想想办法,看看怎么办才好。”
内阁首辅张瑞图忽然想到了什么,“陛下,当初设立东瀛都司时,我大明让朝鲜派人,协助管理。那这安南是否可以效仿东瀛都司那般,也让朝鲜,甚至是东瀛出人,协助我大明进行管理。”
“如此一来,进入安南的朝鲜人、东瀛人与安南无亲无故,不会与当地有什么牵涉,相反,只要我大明给予他们上升通道,他们还会加倍卖力。”
钱谦益听了张瑞图的话,也想到了一个主意,“陛下,那何不大量迁移安南人至我大明境内,凭我汉人的同化能力,不出两代人,这些安南人就会变成彻彻底底的汉人。”
“这样既可以减轻安南压力,又可以增加我大明人口。”
礼部尚书周延儒冷笑一声,“钱尚书,真是好算盘呀。”
“不过,钱尚书怕是忘了,五胡乱华是怎么来的了!”
钱谦益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赶忙站起身来,“陛下,是臣考虑不周,还请陛下责罚。”
“无妨,无妨,钱尚书也是好心,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