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广州府,香山县。
香山知县梁以樟正带着两队衙役巡视澳门。
澳门,虽然被葡萄牙人租赁,每年向大明上交租金,但澳门的大小事务,都是由香山县管理。
如今朝廷同意了与西洋人商谈,而西洋人的第一站,就是在广东验明身份。
广东的最高长官为两广总督方孔炤,方孔炤接到朝廷的公文后,便选定了澳门作为西洋人的登陆之所,也在此验明西洋人的身份。
由于澳门归香山县管辖,所以香山知县梁以樟便带着衙役提前巡视,以保万全。
梁以樟一来,葡萄牙人在澳门的最高长官总督施罗保,接到消息后也赶了过来。
“哦,我亲爱的梁知县,你又来了。”
梁以樟看了看施罗保,“施罗保先生,看样子你是不欢迎本官前来呀。”
“梁知县,瞧你说的,我怎么会不欢迎你来呢。”
梁以樟带着衙役向前走去,施罗保在一旁陪同,“梁知县,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澳门,是我大明朝的澳门,归属香山县管辖,本官乃是香山知县,来我大明朝的土地,乃是应当应分。”
“施罗保先生,请你注意你的态度。”
施罗保面对梁以樟的发难,皱了皱眉,不过他当澳门总督时间也不短了,对于应付大明朝的官员,都烂熟于胸了。
“当然,当然,梁知县你说的很对,澳门,确实是你们大明朝的领土,我们葡萄牙只是在此租借居住而已。”
“只是澳门货运繁忙,还请梁知县巡视的时候,不要打扰到工人工作。”
梁以樟语气严肃,“只要你们遵守我大明朝的规矩,本官自然不会为难你们。”
“可若是你们不守规矩,下一次来的,可就不是本官了,而是我大明的铁骑。”
施罗保自然是听出了梁以樟话里的威胁,不过,他打过交道的香山知县,也有好几任了,全都是这个强硬态度,他也习惯了。
“梁知县尽管放心,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们葡萄牙人最守规矩了。”
梁以樟可不会信施罗保的鬼话,他看向远处,忽的停下了脚步。
他用手指向远处,“施罗保先生,那几个高台,怕不是你们修建的炮台的吧?”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呢。我们之间早就约定好了的,不允许在澳门修建军事建筑,我们怎么会违背约定呢。”
梁以樟铮铮的看向施罗保,“不管是与不是,都拆了。”
“梁知县,你不能这样,你这样是……”
“施罗保先生,是你派人拆除,还是本官派人拆除!”
“梁知县,我……”
“本官这不是跟你商量,施罗保先生,你拆,还是不拆!”
梁以樟这话一出,跟在他身后的香山县衙的衙役们纷纷上前,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
施罗保见状,也只好妥协了,“好吧,我这就派人拆除。”
“来来来,”施罗保招呼来一些葡萄牙人,“你们将那四个高台拆了。”
“是,总督。”
梁以樟听着那些葡萄牙人称呼施罗保为总督,心中不由得轻蔑起来。
就你管的点人,管的那巴掌大点地,也配叫总督。
梁以樟亲自监工,盯着葡萄牙人将那四个炮台拆除。
“施罗保先生,这四个炮台是谁下令修建的?”
“不不不,梁知县,我必须要纠正你一点,那不是炮台,是高台。”
“炮台也好,高台也罢,总得有人修建吧?总不可能是凭空出现的吧?”梁以樟反问道。
“那么请问施罗保先生,你口中所谓的高台,是什么人下令修建的?”
“这个嘛,”施罗保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若是施罗保先生也不知道的,那我就只好把有嫌疑的人,全部带回香山县衙,仔细盘查了。”
施罗保能让梁以樟把人都带走吗,“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他看向一旁的葡萄牙人,“这四个高台是谁下令修建的,赶快自己站出来!”
说着,他对着一名葡萄牙军官使眼色,示意他站出来把事情扛了。
这葡萄牙军官把心一横,不就是打一顿板子吗,我认了。
“是我下令修建的。”
施罗保看着这葡萄牙军官,“保罗少尉,你为什么下令修建那四个高台?”
“回禀总督,我是为了研究杠杆原理,那四个高台是用来做支点的。”
施罗保转身又看向梁以樟,“梁知县,你也都听到了,保罗少尉确实是无心之举,还请您不要见怪。”
“本官自然不会见怪,一切按照大明律来就是了。”
“来人,将这个保罗拿了,押回县衙,待整理完案卷之后,押到菜市口,斩立决。”
保罗少尉一听就慌了,“不是应该打板子吗,怎么要斩立决了?”
“总督,当初我们定好的,你可不能不管啊。”
葡萄牙人租借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