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掌柜的既然敢在这个节骨眼做假药买卖,那背后肯定有人,这个何佥事就是其中之一。
按察使司治安厅的何佥事本来还挺神气呢,可是穿过人群,一看济世堂门前站的是锦衣卫,心里咯噔一下。
参与假药买卖,也有他一份,现在是非常时期,他正带着人在街上巡视呢,一听到有官府的人来济世堂闹事,他就立刻带着人赶来了。
只是,他没想到是锦衣卫的人。
要是其他衙门的人,他根本就不惧。
这也不是他自大,他这个佥事,乃是山西按察使司治安的佥事。
按照朝廷对地方三法司衙门的规划,按察使司分为治安厅和刑狱厅。
治安厅,管理治安和所有的案件,主官是正四品的按察副使。
何佥事他虽然是正五品,但他的上头,除了一位按察副使和一位按察使外,就没别人了。
只要是巡抚和按察使司的两位上官不发话,那他基本上在山西就能横着走。
甚至一些知府、参政、参议见了他,那也是很客气。
可是对上了锦衣卫,他还真有的含糊。
何佥事心中暗自埋怨,报信的人怎么不把话说明白了,他要早说来的是锦衣卫,那我就不来了。
他点手招呼来自己的一个亲信,“回头把报信的那个人,合理合法的抓进大牢。”
“大人放心,小的明白。”
接着,何佥事神色平静的走进济世堂,门前的锦衣卫也没有阻拦。
“尉迟千户,哪阵香风把您这样的人物都刮来了。”
尉迟千户笑着回应,“何佥事客气了。”
“我就职山西也有些日子了,没事纳了两房大同的妾室,折腾的我呀,身子骨发虚。”
“也不用那阵风,就是何佥事你喘口粗气都能把我给吹倒了。”
何佥事哈哈一笑,“扬州瘦马,大同婆姨,尉迟千户,那你可是要遭罪喽。”
“正巧,这济世堂是太原城里有名的药铺,要不要在这抓几副药,好好的补一补,也好帮助尉迟千户你挑灯夜战。”
尉迟千户见何佥事很自然的就把话题给引到济世堂上来了,便也就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我是武官,还没到那种地步,就咱这身体,那是蟒蛇探洞。”
“不过嘛,能吃上几副药补补,也是好的,不然怎么人都说,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呢。”
“只是,这济世堂的药,我还真不敢吃。”
何佥事面如静水,看不出一丝波动,“哦,尉迟千户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不是这济世堂里面有什么猫腻?”
“正好,我带着兵来了,来人,将这济世堂封了,人全部押到臬司衙门的大牢里。”
何佥事也不白给,他一看锦衣卫把济世堂给围了,当时就明白了,这里的事漏了,而且十有八九是被来山西的钦差大臣蒋德璟知道了,不然,还不至于惊动锦衣卫。
说的再直白一点,就是济世堂这么一个小药铺,还不配锦衣卫出手。
所以,何佥事便打算由他带来的人把济世堂查封了,把案子交到按察使司。
只要案子到了按察使司,那就还有药可救。
“是。”何佥事带的都是自己的下属亲信,听到他的话,一队士兵应声就要冲进来,但是被门前的锦衣卫拦住了。
尉迟千户淡淡一笑,“何佥事,不要着急,不要着急。”
“一个小小的济世堂,不至于生这么大的火气。”
“先收一收火气,备不住一会何佥事还要发火呢。”
何佥事依旧是面不改色,“尉迟千户,你这话的意思是,这济世堂的背后,还有人为他们撑腰?”
尉迟千户点点头,“这是自然。”
边说,尉迟千户的眼光边扫量何佥事。
何佥事直直的看着尉迟千户,“尉迟千户,你的意思是,在背后为济世堂撑腰的人是我?”
“不不不,”尉迟千户俯身低声说道:“我的意思是,你撑腰的药铺,不止济世堂一个,而为济世堂撑腰的人,也不止你一人。”
“尉迟千户,你虽然是锦衣卫,是天子亲军,但你也不能这么平白无故的污蔑一个朝廷命官!”何佥事的语气严肃起来。
经过刚才那一番折腾,按察使司的兵丁和锦衣卫已经把门口堵住了,买药的老百姓也被赶到了一旁,也看不到里面发生的情况,何佥事也就没必要再刻意的压制情绪。
“你看,何佥事,你急什么。你也是两榜进士出身,怎么一点沉稳都没有。”
“荒唐!”何佥事呵斥一声,“尉迟千户你凭空污蔑我清白,难道还要让我随你处置不成?”
“既然你尉迟千户说我有问题,那你就拿出证据来。你要是拿的出证据来,我无话可说,不用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