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拿着一道奏疏来到朱由检身旁,“皇爷,这是综合局指挥使田尔耕从山西送来的奏疏。”
“因为这道奏疏是从山西来的,有可能也带着瘟疫,为了确保安全,奴婢命人重新抄录了一份,皇爷您现在看到的就是抄录本。”
“原本则存放于司礼监,以备将来核查。”
朱由检接过一看,是田尔耕在汇报山西征收管理税的情况,征收事宜已经顺利展开了。
“田尔耕在山西闹出这么大动静,那些人可有什么反应?有没有官员上疏弹劾?”
“回皇爷,由于山西瘟疫横行,道路管制,消息传播受阻,因此山西那里的消息,还没有那么快传出来。”
“田尔耕的这一道奏疏,也是凭借官府的身份,通过锦衣卫的途径快马加鞭送到京师来的。那些寻常百姓,包括士绅,他们的书信想要传递到他处,依旧是受到限制。”
朱由检放下奏疏,“到时候你留点神,凡是因为这事弹劾的奏疏,就不用再往乾清宫中送了,直接送到光禄寺里引火。”
“奴婢明白。”
“还有那个山西布政使王应豸,到时候若是有人弹劾他,告诉内阁,直接免了他的官职,削了他的官籍,免职的公文,语气要严厉。”
“是。”
“关于山西的瘟疫情况,可有什么最新消息?”朱由检问道。
“回皇爷,有。”王承恩从书案上拿出一道奏疏,“这是山西巡抚陈子壮送来的奏疏,昨夜子时送来的。”
“当时皇爷您已经休息了,奴婢看您白天忙了一天了,就没再打扰您。这道奏疏奴婢也是命人抄录了一份,原本存放于通政使司,随时可以查阅。”
朱由检翻开一看,山西巡抚陈子壮说的明白,他已经命人接管了山西的所有药铺医馆,瘟疫已经得到了控制,只是山西恢复生产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陈子壮办事还算有魄力,朕要是没记错的话,他是加的右佥都御史的职衔巡抚山西的吧?”
“回皇爷,陈子壮是去年在山东布政使的任上,加右佥都御史巡抚山西。”
“告诉内阁,等山西的情况稳定下来,给陈子壮晋右副都御史,调到别处的省份去当巡抚。”
“山西的管理税一征收,那些人得到消息,陈子壮这个山西巡抚也免不了受到攻击弹劾,这也算是让他陈子壮好过一些。”
王承恩躬身道:“皇爷如天恩德,相信那些当臣子的会理解您的苦心。”
“你王承恩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一套了?”
“朕的苦心不需要他们那些当臣子理解,他们大多数人也是不愿意理解的。同样的,他们那些当臣子的私心,朕也不会去理解。”
“你进一步,我退一步,我退一步,你进一步,你糊弄我,我糊弄你,朝堂,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王承恩再次躬身道:“皇爷您是天下最聪慧之人,那些当臣子的,哪能糊弄得了您呐。”
朱由检淡淡一笑,“糊弄不糊弄,得分能不能看出来。”
“你看出他们糊弄你来了,那才叫糊弄。可你要是看不出来他们糊弄你,那就叫尽忠办事。”
“朕登基之时,尚不满二十,可下面的那些臣子,头发都白了。他们当官的时间比朕活的时间都长,你说,他们会不会糊弄人呀?”
王承恩扑通一声跪下了,“奴婢不敢。”
“起来,朕知道你的忠心,所以才说这么多的,起来吧。”
“谢皇爷。”王承恩这才站起身来。
就在这时,一名小太监走了过来,“陛下,四川总兵平西伯吴三桂奉命进京述职,现在殿外等候。”
“让平西伯进来吧。”
“是。”
很快,吴三桂在小太监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臣吴三桂,参见陛下。”
“不必多礼,赐座。”
“谢陛下。”
朱由检看向吴三桂,“平西伯,之前朕让你率军向西拓展,在西番设立西康都司,不知情况如何?”
“回禀陛下,臣接到旨意后,不敢耽搁,当即率军实地勘探,并派使者前往西番传达朝廷诏命。”
“如今西康都司,除了从四川划出的雅州、天全六番招讨司、黎州安抚司外,向西已经拓展到了昌都,离四川最近的护教王、赞善王,见我军兵锋锐利,便主动率治下僧众迎接我军,并作为我军向导,协助我军。”
“按照军令部的规划,凡我军收复之地,皆设卫所,每一卫所设汉、藏两名指挥使,不过遇事,皆由我汉人指挥使定夺。”
“我军士兵,也是分别进驻到各个卫所,只是藏地苦寒,我军士兵多有不适,目前各个卫所只是进驻了部分士兵,卫所中还是当地人占多数。”
朱由检看向王承恩,“把乌斯藏的地图找出来。”
“是。”
王承恩很快就将地图找了出来并摆在了朱由检的眼前。
朱由检看着地图,“平西伯,你是说我军向西已经到了昌都?”
“回禀陛下,正是。”
“到了昌都,也差不多可以了。传旨给西康总兵马祥麟,将西康总兵的驻地改到昌都。”
“僧侣,归朝廷册封的几大法王管理,普通百姓,编入卫所,由指挥使管理。”
“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