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成只好找来一匹马,让洪天贵福骑着马走。在混乱之中,人群汹涌,很快两人就走散了。李秀成也只好顺着难民的队伍中,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来到一山,李秀成反正知道,自己现在己不是什么忠王,也只有两名侍卫跟着自己。自己现在也是“通缉要犯”,现在能走往哪里走呢?幼天王也挤散了,自己的任务也没有完成,走进深山里面,虽然暂时安全了,可是他却心乱如麻。
在山林间,回望过去,还能隐隐约约看见南京城方向,是火光冲天。自己千辛万苦坚守了几年的太平天国的首都,最终还是沦陷了。极为心痛,南京失陷,到底是谁的责任?
这里面固然有自己前期的错误,按照李秀成面见天王洪秀全时的自己的说法,“我一人之失锐,国之危”。“进北攻南”战略执行下来,首接兵力损失高达十几万人,加之李秀成在雨花台战役之后没有及时回到苏南和浙江参战,导致东线太平军不断溃败,苏州和江南的郡县相继失守,以苏州为中心建立的苏福省瓦解,浙江天省瓦解。也就是江苏和浙江,这两个最富裕的地方失陷了。太平天国就剩下了一座孤城天京。
虽然当着洪秀全的面,为了维护天王的最高权威,为了团结统一,揽下了全部的错务。但是李秀成内心深处并不这么认为,你洪秀全难道就没有错误吗?186.年时,天京被清军的江北、江南大营的十几万军队包围,李秀成、陈玉成和清军拼死奋战时,洪秀全却封从香港回到天京的族弟洪仁玕为干王,总理朝政。
李秀成当时就写信给洪秀全,在信中表达了质疑,洪仁玕懂什么?他能服众吗?但是洪秀全却并不这么认为,先是拿出天王的架子,反过来质问李秀成,我贵为天王,是太平天国的一国之君,你虽然作战勇猛,立下些功劳,可再怎么说,你也是臣子啊。朕的决定就是天意,你质疑朕的决定,就是质疑天意吗?
洪秀全的回信李秀成收到后,李秀成并没有屈服,他又联合陈玉成,再度给洪秀全写信,在信中二位军事统帅,再度告诉洪秀全,天王既然贵为天子,那么就应该时时、处处、事事从天国整体利益出发,不要任人唯亲,否则寒了前方浴血奋战的将士之心。
做个比喻,就如同老公在外拼死拼活挣钱,老婆在家中等着花钱。这本来无可厚非,男人嘛,家里的顶梁柱,是要出去挣钱的。但是有一天,老婆来了“人来疯”,让他的妹妹来主持朝政,以后家里要采购什么,哪些地方要花钱,要不要买房,要不要换房,要不要换车,都由老婆的妹妹说了算,你说说,这让在外每日忍受着孤单、拼死拼活挣钱的老公做何感想呢?
这个家是我与你姐姐建立的。你姐姐在家里,不用上班,我费尽力气,流血流汗水,挣钱回来养家也就罢了。你虽然与你姐姐有亲戚关系,可你有什么资格来当我们这个家的主,这没有道理嘛!
洪秀全没有想到,自己不但没有让李秀成屈服,甚至把陈玉成也拉拢到他的阵营中。而且在太平天国的朝廷上,不少文官武将都认为,都认为目前大局是军事,应该以李秀成和陈玉成为重心,多听他们的意见。言下之意,就是对洪秀全任命洪仁玕不怎么认可。
自从1856年“天京事变”后,一起打江山的兄弟杨秀清、韦昌辉、秦日纲、石达开先后身亡,洪秀全几乎就成了孤家寡人,而且他内心很脆弱,“天京事变”后,太平天国的实力招到了很大的削弱,也由战略攻势,变成了战略守势。
洪秀全表面上,在大会小会的时候,还是说,太平天国目前的形势一片大好,哪怕是前方战事节节失利,清军的江北江南大营,围困天京很长时间,城内缺少粮食时,洪秀全还是大言不惭道,“困难总是暂时的,我有十万天兵天将做我的后盾,何惧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