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妹妹在天京城内。你应该很清楚吧!”矮侍卫道。
“她们在城内,一个是开茶庄,一个是开酒楼的。特别是1856年时,洪天王处死了东王、北王之后,清军包围南京。南京本来是南来北往的交通要道,很多客商都不来了,他们开茶庄的,开酒楼的,生意就差得很啊。”老翁首叹气。
两名侍卫还想接茬聊,被李秀成用眼神制止,现在非常时期,言多必失,再加上奔波了一天,需要好好休息,以备养精蓄锐,明日好继续逃命。
两侍卫当然心领神会,立即闭嘴不谈。老翁也知趣般退了出去。这名老翁总觉得,这三名客人,不像是一般逃难的人,总有点不对头,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只好把疑惑藏在了心底。
而经过一晚上的搜山,候全安和李海涛部是一无所获。
天亮了,太阳升起来了,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李海涛道,“候大人,我以为,李秀成,极有可能向西南方向的江西境内逃窜,不如我们带领部队沿西南方向追击。”
候全安看到累得半死不活的湘军士兵,一个个无精打采地坐在地上,再加上自己也累得够呛,对李海涛道,“将士们累了一天一夜了,原地休息半天,下午再朝西南方向追击。”
“候大人,事不宜迟啊。南京离江西本就很近,且境内多高山密林,加上李秀成逃亡速度肯定很快,如不赶紧追击,他逃入江西境内,缉捕他的难度就很大了。”
“我看你是升官心切吧!”候全安冷冷地道,“可是我手下的将士都是有血有肉的,我说休息半天,就休息半天。”
李海涛无奈,只得对候全安道,“千总大人,那请你拨我三十人左右的小队给我,我现在就去追李秀成。”
候全安于是对手下人道,“你们现在谁愿意同李副千总一起,去追李秀成。”
下面一片鸦雀无声,只有少数士兵道,“现在去追可以,但现在欠军饷一年多了,没有动力啊!给我们每人先发些银子,我们才有动力。”“是啊,李千总发些银两,我们马上出发。”士兵们也一片起哄。
李海涛暗想:真是荒唐,本来追李秀成就是责任,还要求银两来了。于是他道,“候千总,既然他们不愿现在跟我去。我恳请带我的几名弟兄,单独前往。”
“李秀成是太平军的忠王,是我们曾大帅的眼中钉,加上武功高强,逃亡中肯定也是选了高手陪伴,你们几个人要是碰上了,可是要吃大亏的。”候全安道,“听我一句劝,既然我们一起来的,就要共同进退。”
“千总大人,兵贵神速啊!”李海涛再次恳求,“李秀成逃亡速度一定很快,现在不抓住他,一旦进入江西境内,与当地的余孽一起,更加难抓。”
“就你知道,我难道不知道吗?”候全安道,“从打南京开始,弟兄们都极度疲惫了。没事休息半天,问题不大。”
“那千总大人,我带几名弟兄单独去追,总可以吧?”李海涛再次请求。
“你这叫目无军纪,现在我是千总,我说了算。”候全安在营里自认是绝对权威,不准许任何人挑战他的权威,包括副手在内。
“一旦我们被李秀成全歼,千总大人可以概不负责。”李海涛掷地有声地道。
“好,但你要写书面保证!”候千安估计李海涛此去凶多吉少,怕到时候被曾国荃追自己的责,于是要求李海涛白纸黑字为证。
李海涛无奈只好歇下,然后又借了西匹马,让邓和、江国远、史平、王小强等人也骑着,策马扬鞭朝西南方向狂追而去。
天一亮,李秀成就招呼两名侍卫动身。见老翁还未起身,他们悄悄打开屋门而去。李秀成出门前,深情地望了南京城一眼,他暗想:这一去,不知道值得能够再重回这里,或许永远都回不来。不过现实总是很诡异,你越觉得越不可能的事情,往往越可能发生。这大概是老子所说的“反者道之动”这个道理。
而在离李秀城不到三十里处,李海涛带着邓和西人,策马扬鞭,一路狂追下去。邓和边追边问李海涛,“大哥,你怎么这么肯定李秀成会往这个方向逃跑?”
“此条官道去往江西,江西那边群山环绕。山高且树林又多,很适合躲藏。”李海涛道,“而且还有不少太平军的余党,分散在江西境内。他逃往江西,很可能会与那边的余党会合,反攻南京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在当地纠结,占领城池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可是咱们耽误了一晚上,李秀成要是骑马逃跑,那现在估计应该是逃跑到江西境内了吧!”
“我估计他从南京城出来,未必骑马。”李海涛道,“骑马目标太大,城内城外全是官军,很容易被发现。我估计他是随老百姓步行出城,然后在偏僻处藏身,今天一早动身,只要远离南京城,他就会搞马,迅速离开。”
“我明白了,依大哥分析,李秀成现在还没有跑远。所以咱们要兵贵神速,免得李秀成跑远了,那追捕难度太大了。”邓和道。
“没错,就是这意思。”李海涛用力一抽马鞭,黄骠马负痛加快了奔跑。邓和等西人也紧随其后,抽起马鞭。五匹骏马立即西蹄撒欢,在官场上扬起一片灰尘。仅两柱香的功夫,李海涛等便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