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还以为曾帅聪明,您说这话,可是愚蠢至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李秀成冷笑道。
“我愚蠢之极?”曾国荃有些冒火,“那你倒说说,你们长毛不是乌合之众是什么?”
“如果我们是乌合之众,又我们怎么从金田起事以来,占领大半个中国,又打得你们清军节节败退,你们战死或者自杀的总督、巡抚、总兵、提督、副将、游击、参将高级官员都数以百计,更别说那些中小级别官员了。”李秀成道,“如果曾帅非要说我们是乌合之众,那在我看来,你们更是连乌合之众都不如也!”
“你。。。。。”曾国荃怒道,“你说的是绿营军和八旗。”
“那曾帅的意思是绿营和八旗,连乌合之众都不如。”
“我不和你争论这些。”曾国荃道,“当初,我们也让曾经当长毛,后来投靠我们湘军,同你熟悉的人,给你写过劝降信,你为何置之不理啊?”
“在我看来,清朝皇帝如同废物,远远比不上我家天王英明神武。大帅难道没有听说过,良禽择木而栖吗?”李秀成道。
“可是朝廷打败你们长毛,把你们首都也占了,洪秀全也死了,你也被让捉了,说明你的想法完全是错误的。”
“其实我们是被你们曾氏兄弟打败的,是被湘军打败的,而不是那个腐朽的朝廷。”李秀成朗声道。
这句话,一下切中了曾国荃心里最深处的地方,曾国荃历来都看不起清廷,看不起咸丰帝,认为大清花了大钱养了一帮绿营军的废物。还对他们作战勇猛、军纪严明的湘军西处打压。
见到曾国荃不说话,李秀成知道切中了要害。李秀成笑笑,继续道,“曾帅,你坐这个位置,我认为还欠些份量。不过你大哥,曾国藩来坐,我以为更适合。”这话就就说得再明白不过了。李秀成见到曾国荃有些动心,继续在庭上朗声道,“这个国家其实早己糜烂己久,破烂不堪。其实不管是现在的同治皇帝,还是天王洪秀全,都无法挽救这个国家。”
“你少在这里胡说!”站在曾国荃旁边的彭玉麟大声道。
“我没有胡说,其实你们也清楚。你们湘军是怎么起家,怎么发展壮大的。清廷给过你们帮助,你们心里没数吗?既要让你们拼命冒险打仗,又不给你们钱粮,还处处设限,让你们湘军自己挖空心思,想尽办法去筹钱筹粮。打了败仗,你们湘军来背黑锅,打了胜仗,首功都是八旗和绿营的。你们曾大帅被搞得灰头土脸,还自杀过好几次,是不是?”
李秀成所说全是事实,曾国荃的态度稍缓和一些,道,“李秀成,你说这些没有用,你现在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我劝你还是老实点,把你所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老老实实,告诉本帅,或者可以从轻发落。”
“我所知道的事情虽然不是太多,但也不少,但不知曾帅想知道哪方面的事情?”李秀成道,“我站了这么久,既然大帅要问我事情,能否给我看个座,倒杯茶?”
“李秀成,我劝你思相一点,不要给你不要脸。”彭玉麟道。
“雪琴(彭玉麟字),无妨。”曾国荃这时心态平和了一些,对李秀成道,“坐!”又对侍卫道,“端杯茶来。”
李秀成缓缓坐下,慢吞吞喝了口茶,道,“曾帅请问。”
“我问你,你们长毛的国库银两去了哪里?”曾国荃再也控制不住了,一问便首指核心要害。
“曾帅指的是圣库里面的银两吧?”李秀成慢悠悠地回答道。
“正是!”
“不是在圣库里面吗?还能去哪里。”李秀成慢条斯理地回答。
“在里面个屁,空空如也!”曾国荃气得一拍桌子,“李秀成,你也坐了,茶也喝了,说,老老实实告诉本师,那些财宝何处?”
“难道不在里面?”李秀成也惊讶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