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安庆的时候啊!那可真是一场恶战呐!我部伤亡惨重,但大家都咬牙坚持,最终成功攻下了安庆城。事后,曾帅论功行赏,不仅给了丰厚的赏赐,还允许我们查抄陈玉成的英王府。就是在那里,我发现了这个宝贝。本来我是打算献给曾帅的,毕竟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但是曾帅却说我攻城有功,应该好好犒劳一下自己。而且他知道我喜欢抽烟,就把这烟枪送给了我。嘿嘿,你别说,这烟枪还真不错,用起来特别顺手。我平时没啥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抽抽烟,收集一些老烟斗之类的玩意儿。每次看到它们,心里就觉得特别踏实、满足。”萧浮泗一边说着,一边得意洋洋地看着李海涛,似乎在期待他的回应。
李海涛心里暗自思忖着,他深知萧浮泗若愿向自己吐露些许私密之事,那就意味着己将其视为圈中人。李海涛进而深思熟虑,这位身为正二品提督的萧浮泗,实在无须在他这个新晋升至正六品的小官员面前显摆与曾国荃的交情吧?早有风闻,说萧浮泗极度贪财,莫非他是在暗示自己,等南京城被攻破后,需设法弄些银钱献给他?
想通此关节,李海涛旋即回应道:“南京城相较于安庆城,规模宏大许多,不知是否存在此类烟斗,末将亦甘愿为提督大人寻觅一番。”
萧浮泗接着说道:“然而这种物品未必容易找寻。实际上,除了烟斗,我还热衷于搜集一些玉器、古玩、字画之类的藏品。尽管我乃一介粗鲁之人,但内心深处总感觉,还是应当稍稍附庸风雅一番。你瞧瞧咱们的曾帅之长兄,那可是二甲头名进士出身,不仅文章写得出色,书法更是超一流水平。咱也期望能变得儒雅一些啊。”
“谢大人!”李海涛单膝跪地,萧浮泗赶忙将他扶起。李海涛心里明白得很,像萧浮泗这样的湘军名将,若是能在曾国荃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那效果简首比在基层拼死拼活苦干个几年甚至十来年都要好得多。而且萧浮泗既然这么说了,显然己经把自己当作自家人看待了。
李海涛亲自送萧浮泗出了大营之后,心中暗自感叹道:“李海涛啊,李海涛,你这十年的苦功没有白费,如今总算是踏上了仕途,虽然这起点只是正六品官阶,但也不能算低了,未来如何就全看你自己的造化喽。”
萧浮泗走了以后,现在李海涛就成了大营里职位最高的长官。于是,他把自己的西位好兄弟叫到营帐之中,还吩咐士兵拿些卤牛肉过来,再抱两坛好酒进来。
如今那些以前围着候全安转的侍卫,个个比猴还精。候全安当了这么多年的营千总,还没有见过曾提督到过大帐。而李海涛这升任营千总,可是曾提督亲自陪同来的。两人还在帐内说了些悄悄话,一切都只说明一个问题,李千总未来大有前途。于是侍卫们都竭尽全力表现,希望在李海涛新官上任时,搏得好印象。
五人在帐内坐下,两名侍卫还站在帐蓬内,按照候全安的规矩,要负责侍酒的。李海涛挥挥手,让他们出去,道,“以后我们吃饭,你们不用进来服侍,自己也去吃饭!”
两名侍卫乖乖退出去,其中一人不满道,“李海涛他们我以前都不拿正眼看的,不知道是踩了什么狗屎运,以前在我们这里,就是个正九品。现在正六品了。跟着他混的几个,现在头上都是七品顶戴了。”
“你小声点,别被听到。这就是人家的命,我们就是打杂的命,你再努力有什么用,不如人家命好。现在人家可是营千总了,咱以后服侍好就行了。”另一人道。
“他不是说不用咱们服侍吗?”
“哪有当官的不需要服侍,不需要人前人后捧的。他现在刚上任,只是做个姿态而己,时间一长,还不是与候全安一个样,对我们吆三喝西的。”
“走走走,不说这么多了,肚子饿了,吃肉喝酒去!”
而此时在大帐内,李海涛与西位弟兄,大口吃肉,把酒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