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一副朦胧而呆滞的表情,佯醉说:“南阳之战,确得一支生力军鼎力相助。”
见宋江大大方方承认了此事,刘备便开始了疯狂的边缘试探。
“宋将军是我刘备的从属否?”刘备眼神热切问。
宋江眉头一皱,不知这个老狐狸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汉中王说笑了,宋某当然是您的部下了。”
“那你既然是我的部下,就应该听从我的一切调遣和安排吧?”
宋江更觉古怪了,“那是自然。”
“好,既然宋将军都如此说了,那么就请把那支军队交由我来统领吧!”
what……fa?
小伙汁,你很直接嘛!
宋江稍稍思忖片刻,说道:“汉中王都这么说了,宋某自然不能拒绝。只是我部自荆州之战以来,所部伤亡甚大。如今已是十停折了五停,军力大减,急需补充兵员。刚刚汉中王也说了,我们是您的部属,如今属下有困难,您应该帮忙解决一下吧。
我可以把这支部队交给您,但您也应该给我补充点兵力和粮饷吧!”
狡猾的宋江又把球踢了回去。
刘备自然明白宋江话里的意思,变换了一副嘴脸说:“我也知道宋将军有难处,但我也不好过呀!自从汉中之战以来,连年用兵,两川极度空虚,兵源紧张,军粮也很紧张。
我看不如这样吧,粮饷你自己去征。兵马嘛,不如你先裁撤掉部分建制,缩编兵力。这样还能节省下来不少粮饷不是?
凡是要以大局为重,宋将军你就暂时委屈一下。等这段困难期过去了,我给你补充双倍的兵力,还给你升官加薪。”
一股恶寒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宋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这套路,他好像在哪见过……
宋江答辩说:“汉中王有所不知,这群人大多都是啸聚山林的强贼,少经教化。若引他们入川,万一贼心复发,作起乱来,如何是好?引他们入川非但不能增强防备,反而会徒增风险。此举与开门揖盗何异?”
“宋将军不必多虑,教化之事也不必你费心。非我刘备夸口,就算是再冥顽不化的恶棍,我也能将其感化!”
见刘备油盐不进,宋江也不再作答,闷声夹起了餐桌上的一片猪大耳,吧唧吧唧嚼的声音很大。
一边嚼着猪大耳他还一边低声念叨:“这大耳猪啊,是世上最白眼的动物。”
吴用一唱一和地问:“哥哥此话怎讲?”
宋江:“这猪啊,一天到晚就想着怎么好吃懒做,坐享其成。
可怜的劳动人,辛劳一整天,还要去伺候它,累得都面黄肌瘦了,也得不到一点儿回报。”
要我说啊,这猪还不如狗呢。你把狗喂高兴了,它还冲你摇摇尾巴呢。”
宋江很不经意、没有任何指向地看了刘备一眼,继续大快朵颐。
“哥哥所言甚是!”
……
刘备下意识地摸了摸垂肩的大耳,整张脸瞬间就黑了。
他身旁的赵云也是神情大变,怒容满面。
他正欲发作,却被刘备不露痕迹的暗中拦下了。
接下来,刘备和宋江也就再也没有过什么交谈。
兵马的事也暂且搁置,不了了之。
……
刘备走后,吴用称赞道:“哥哥今日的谈吐可真是让小弟刮目相看啊!”
宋江对自己今天这番“指着秃驴骂委员长”的操作,也是相当的满意。呵呵一笑:“基操勿6。”
虽然听不懂宋江在说什么,不过吴用还是继续问道:“哥哥今日怎敢如此阴阳,就不怕得罪刘备吗?”
宋江冷冷一笑:“得罪他又怎样?现在关张死了,诸葛亮又深陷在南中的泥潭,他能把我怎么样?又或者说,他敢把我怎么样?蜀中孱弱,他还指望我们替他卖命呢,只要我们做的不太过分,再大的委屈他也得忍着!”
吴用拱手称赞,并说:“哥哥早该如此!”
另一头。
出了南阳的刘备脸色异常难看。
一旁的赵云脸上也是阴云密布。
“主公,此贼无礼,你为什么不让我教训教训他。”
刘备侧过头,望向这个一向温文尔雅的儒将,“可以,但没必要。”
“没有必要?”
“嗯,我相信你的能力,即便是他们所有人联手,也不是你的对手。
可是这样做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
不等赵云回话,刘备就又说道:“我们虽在汉中之战后取得了一系列的大胜,但就整体实力而言还远逊于其他两家。曹贼和孙权无时无刻都不在想着与我们复仇,天下的局势依然紧张微妙。如今云长、益德又亡,我们实力大挫。宋江等人虽然深不可测,但如今好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