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齐都快气疯了,他堂堂奋武将军何曾受过这种屈辱?
换作平时他早就冲上去跟敌人拼命了,可是现在全身被锢无法脱困,只能默默承受着这群平日里连正眼都懒的看的贱民的羞辱。
该死的贱民,早知如此当日就应该将整个酉阳全给屠了。
该死的麋龙,士可杀不可辱,你特么不当人子。
贺齐虽然暴跳如雷却无力改变结局,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押上刑场。
那是木制高台,贴着城墙而建,此刻城墙之上以及高台附近全是汉军,将高台围的严严实实水泼不进。
到了台下麋三亲自打开囚车将贺齐押上高台,其他囚犯陆续跟上,被押到高台站定之后麋三才拿着临时制作的木制喇叭上前喊道:
“父老乡亲们,我家公子马上过来,公审即将开始,请大家站在原地不要拥挤,谁若故意冲撞制造混乱,我们将会视其为劫法场的暴徒就地格杀。”
这话有效,百姓瞬间安静下来耐心等待。
直到这时,麋龙才从县衙出发。
不知是怕被报复还是怕被误伤,麋龙竟破天荒的穿上了贺齐那套不知经历过多少战争,布满刀枪剑痕的铠甲。
麋龙骑马走在最前,王宏沙摩柯以及县令周正跟在身后。
几人看着麋龙的背影以及街道两边的场景心思各异,沙摩柯满脸兴奋准备待会亲自行刑。
王宏和周正却垂头丧气满脸无奈,他俩都觉得麋龙的做法太过了。
士可杀不可辱,直接杀了就好何必羞辱人家。
街道不长,几人很快赶到台下,放眼望去王宏周正脸色大变,高台附近围满了人,就连旁边的树上和房顶上都站满了人,若非城墙上有士兵守着,估计这会也站满了。
两人见此恨不得掉头就走,这些可都是没有受过训练没有纪律意识的普通百姓,随时会进阶成暴民,若全部冲上来他们这点士兵未必够看。
麋龙却满脸轻松的翻身下马缓步上前。
周围百姓见此全都屏住了呼吸,目光随着麋龙的脚步移动,紧张的感觉麋龙的每一步都踩在他们心跳的节点上。
麋龙就这样在数万百姓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上高台,然后转身面朝众人,接过麋三递来的喇叭咳嗽道:“酉阳的父老乡亲们,兄弟姐妹们,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麋龙。”
“前段时间吴军屠村的事相信大家都听说了,甚至受害者中有不少都是你们的亲人,对此我本人是深表愤怒的。”
“两军交战各为其主,对待敌人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没说的,但任何事都不能没有底线没有下限,打不过敌人就将怒火撒在普通人身上算怎么回事?”
“军人以保家卫国为己任,屠杀百姓的军人根本不配为军人,甚至不配为人,土匪都比这样的人有责任心。”
说话的同时用剑柄指向贺齐等人继续道:“可是这个人,这个出身名门位高权重的东吴将军,因为找不到我打不过我就将怒火发泄到村民身上,短短几天就屠杀了十几个村子三四千人,甚至连襁褓中的婴儿都没放过,所作所为简直人神共愤。”
百姓闻言再次躁动,挣扎着拥挤着咆哮着,想要冲破封锁冲上高台,将贺齐等人撕成碎片。
“呜呜……呜呜……”贺齐剧烈挣扎着,同样想扑上来将麋龙给撕了。
麋龙上去扯掉贺齐口中布条,严肃的说道:“贺将军,今天当着所有被你残害的百姓家属的面你有何话说。”
“呸……”贺齐无法挣脱束缚,只好用口水当武器。
麋龙早防着他这一招侧头避过,贺齐双目充血,目呲欲裂的吼道:“麋灵玉,士可杀不可辱,你为何要如此羞辱老夫?”
“羞辱?”麋龙冷哼道:“我只是将你做过的事情公之于众而已,陈述事实怎么就成羞辱了?”
“贺老将军你做都做了难道还不敢承认吗,难道你一点都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吗?”
“那些村民老实本分一辈子,他们有什么错,还有那些孩子招你惹你了,你竟一点活路都不给他们留,为什么?”
“你今日只是遭受些许屈辱,可那些无辜的村民呢,他们就该死吗,他们的公道谁来还呢,你觉得你一条命抵得过他们数千条命吗?”
贺齐被问的哑口无言却没丝毫悔意,肆无忌惮的狂笑道:“一群贱民而已杀了也就杀了,有什么好后悔的,倒是你麋灵玉,你东海麋氏也是当世大族,你如此所作所为就不怕自绝于天下士族吗?”
“来啊动手啊,今日我死,来日自有其他士族替我讨回公道,我就在黄泉路上等着看着,看你麋灵玉最后会落得何等下场?”
麋龙同样狂笑道:“将希望寄托在其他士族身上不觉得可悲吗,士族出身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