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资水以东那些零散的运粮队不同,习珍眼前这支辎重队押送的可是吴军仅剩的所有粮草,如果烧毁,吴军今晚吃饭都成问题。
吴军也知道辎重队的重要性,派了足足八千士兵护送,还有近万的民夫押运。
反观习珍这边,兵力只有三千不到,三千人主动向上万人发起进攻,怎么看都有些不自量力,可习珍就这么干了。
见辎重队进入埋伏地点习珍果断下令进攻,接到命令的农军立刻起身放箭,先给吴军来了一波箭雨洗礼。
随后大军迎着箭雨冲锋,以最快的速度向吴军杀去。
“敌袭……敌袭……”突然遭到攻击的吴军瞬间陷入慌乱,好在负责押送的校尉比较冷静,连忙组织士兵移动粮车组建防御。
押运途中骤然遭袭,以粮车为武器组建防御是常规操作,只要车阵摆的好别说步兵,骑兵来了照样能防住。
但问题是农军就是来烧粮的啊,见吴军主动将粮车推到了前面,习珍兴奋的差点没笑出声。
冲在最前的霍弋同样乐了,取下背上背着的酒坛朝着粮车狠狠砸了过去,酒坛撞到车辕上啪的一声破裂,里面的液体溅的满车都是。
有他带头其他人纷纷效仿,无数酒坛酒囊天女散花般的砸向了吴军粮车,碎裂之后一股奇怪的味道开始飘散弥漫。
不是酒而是植物油,就是炒菜用的清油。
大汉的清油还没被纳入食材,在麋龙折腾出炒菜之前,清油一直是被当做灯油和纵火助燃物用的。
吴军校尉闻到油味脸色大变,扯开嗓子声嘶力竭的吼道:“不好,他们要放火烧粮,随我冲过去保护粮草。”
说完率先跃过粮车向农军杀去,不过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是不是有些晚了?
没等校尉冲到农军面前,数百支火箭便从他的头顶飞过,在校尉绝望的眼神中射向粮车。
呼啦……呼啦……
粮车瞬间起火,火借风势很快蔓延开来。
“兄弟们随我杀敌,千万别给他们救火的机会。”
霍弋大吼着冲进火里,手中长矛刺进车辕,双臂鼓劲随着“啊……”的一声大吼,数百斤重的粮车竟然被他挑了起来,粮车随着矛尖在空中悬了半圈,砸进了吴军阵中。
“霍连长威武……”农军将士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勇的猛将,激动的齐声发出欢呼,士气因此大增。
霍弋却迷失在了连长威武的呼喊声中,兴奋的又挑了两辆粮车之后才顺着被挑出的缺口杀进了吴军阵中。
其他人连忙跟上,冲进缺口大肆乱杀,不给吴军救火的机会。
粮车越烧越旺,吴军因此绝望士气极速下降,更无奈的是军中还有押送的民夫呢。
民夫是征召来的徭役不是士兵,做做苦力还行,真打起来非但不能发挥战力反而会成为累赘。
惊慌失措的民夫漫无目的的乱跑,反而将吴军撞的人仰马翻,根本集结不起来。
农军却不管不顾肆意冲撞,冲锋的同时还分出一部分人对其他粮车继续纵火,甚至有人嫌放火太慢,直接推着粮车往火堆里赶,到了火堆跟前一个助跑松开双手,任由粮车自己冲进火中。
农军在习珍的指挥和霍弋的英勇下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杀的数倍于己的吴军毫无脾气。
与此同时,在针松岭扑空,下决心放弃士徽退守益阳的吕岱也在朝这边赶,而且离战场越来越近。
行军途中有人突然惊呼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听到呼喊的吕岱和张温同时抬头望去,发现火光伴随着大量浓烟冲天而起,张温诧异道:“前面怎么起火了,有人烧山吗?”
吕岱却想到什么脸色瞬间惨白一片,惊呼道:“该死的,咱们的辎重队被袭击了,所有人加速,立刻随我前去救火。”
听到这话张温吓的双腿一软差点瘫倒,辎重队押送的可是他们仅剩的粮草,若是被烧他们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吕岱让张温统领大军后续赶到,自己率领八千精锐撒腿狂奔,仅一刻钟就赶到了战场。
此刻的战场还在厮杀,习珍见吴军主力赶到,果断挥着被烧的只剩三分之一的农军战旗喊道:“撤……”
散落在战场各处的农军迅速集结,组成矢锋阵型以霍弋为箭头向东杀去,很快杀穿吴军的辎重队扬长而去。
跑出七八里才停下,习珍心疼的瞥了眼手中战旗,拍着霍弋的肩膀笑道:“绍先,单矛挑粮车,没看出来你竟有这本事?”
以一当百的猛将谁不喜欢,尤其这个猛将还是自己属下的时候,肯定要当宝贝护着了。
霍弋闻言摸着后脑勺笑道:“跟子龙将军学过几天枪法,可惜我资质愚钝学艺不精。”
他笑的很腼腆,跟刚才在战场上的狂躁判若两人。
习珍震惊道:“原来是子龙将军的高徒,怪不得。”
“不是不是……”霍弋连忙辩解道:“只是受过将军教导没有拜师,可不能玷污子龙将军名声。”
赵云赵子龙可是大汉所有少年崇拜和效仿的榜样,季汉的青年才俊近水楼台,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