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群每天不怼自己几句就浑身难受的部下,陆逊有时候真想撂挑子不干了。
简单布置个任务都这么难,真打起来这群孙子还不得把自己卖喽啊!
陆逊越想越气,却没有丝毫办法,只能打落牙齿自己咽下,哄小孩似的说道:“不管江陵总得救武昌吧,经过江陵的时候提醒虞骑都一声总行吧,另外再问下虞骑都,都这么多天了粮草怎么还没送来。”
“喏……您是大都督您说了算,我这就点兵出发。”徐盛骂骂咧咧的离开,刚出帐篷就看见两名士兵搀扶着一名浑身是血的伤兵朝帅帐走来。
徐盛蹙眉停住脚步,没等开口询问士兵便远远喊道:“徐将军,这是江陵来的信使。”
江陵信使怎么是这副德行,难道……
徐盛脸色大变,亲自帮其掀开帐帘,等三人进入自己也跟了进去。
帐中诸将原本要像往常一样不欢而散,见信使浑身鲜血的被人搀扶进来全都站回原位,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信使不等他们询问直接说道:“大都督,虞骑都救援武昌被俘,农军随后赶到,江陵沦陷了。”
说完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陆逊却如遭重击直接瘫倒在了座位,嘴唇蠕动却说不出话,手脚哆嗦着怎么也摁不回去。
韩当徐盛等人更是如遭晴天霹雳,集体愣在原地。
“江陵竟然沦陷了,江陵真的沦陷了?”徐盛的脸瞬间苍白如纸,想到刚才信誓旦旦的说江陵固若金汤,抬手就给了自己两巴掌。
韩当同样感觉手脚冰凉,双腿更是抖如筛糠,不可思议的说道:“怎么会这么快,那可是江陵城啊,就算城中没兵,栓两条狗上去也不至于沦陷这么快吧?”
“江陵都沦陷了武昌呢,主公呢,是不是也……”
这事细思极恐,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关键时刻还是朱然最冷静,走到陆逊案前抓起水壶举过头顶,然后狠狠砸向地面。
“啪……”愣神的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吓的齐齐哆嗦,脸色不善的看向朱然。
朱然厉声吼道:“别愣着了快想办法吧,都这个时候了还发什么呆啊?”
“义封(朱然的字)说得对。”陆逊猛咬舌尖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凝眉苦思道:“现在的局势已经基本明朗了,江陵沦陷加上粮草迟迟未到,南郡士族估计集体倒戈了,咱们怕也已经被包围了,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去年吴军趁关羽与曹魏大战的时候白衣渡江,直接断了关羽后路。
这才过去几个月,农军就趁吴军与刘备对峙之时夺取江陵断了他们的后路,剧情何其相似也。
这报应来的也太特么快了吧!
局势崩坏至此,韩当也顾不得跟陆逊较劲了,抱拳说道:“大都督,给我一万兵马,我立刻去夺回江陵。”
陆逊摇头道:“老将军先冷静,咱们先把事情捋一遍,现在有几点是可以确定的,麋龙在资西不但俘虏了吕岱士徽,还收编了他们麾下的四万吴军,然后兵分两路,派偏师攻打益阳吸引咱们注意,自己则亲率主力昼伏夜出,瞒过所有人去了武昌,这点你们认同吗?”
众将的牙根开始痒了,陆逊派往武昌的信使可是说了,围城的农军有四五万人,麋龙哪来这么多兵,除了收编吕岱士徽的兵马没有第二种解释。
该死的吕岱士徽,这哪是去打仗啊,分明是去给敌军送兵源和给养了嘛。
他们现在严重怀疑吕岱士徽张温几个是不是早就暗中投靠大耳贼了?
不然说不通啊!
见众人迟迟不语,陆逊再次问道:“主公可在武昌坐镇呢,农军突然兵临城下,诸位觉得主公会怎么做?”
朱然顺着他的话说道:“武昌虽然空虚但主公麾下还有七八千亲兵,固守待援还是没问题的。”
陆逊反问道:“你们觉得主公会固守还是会撤退?”
“呃……”这话把众人给问懵了,仔细一想孙权固守的可能性确实不大,自家那位主公什么德行他们还是了解的。
韩当同样沉思道:“这么说主公已经撤离武昌返回建业了?”
陆逊再问道:“主公如果顺利撤出肯定会给虞骑都写信让他加强江陵的防御,既然如此虞骑都为何会因为救援武昌而被俘呢?”
是啊,孙权如果撤出武昌总得通知大伙吧,他不能只顾自己逃命不管队友死活啊。
韩当又道:“信使说农军正在全力攻打武昌,难道主公没逃出去又被堵回城了?”
这话问的理所当然,看来韩当也清楚孙权不是死战到底的料。
“也不对。”陆逊摇头道:“虞骑都也是久经沙场之辈,打不过总能跑的掉吧,结果却连浪花都没激起就被俘了,说明什么,说明虞骑都中计了啊,肯定是啥也不知道就一头扎进了农军的埋伏圈。”
“那么问题来了,主公就算被围,派支大军突围出去给虞骑都送信总能做到吧,就算突围不出去也该派信使偷偷潜出去吧,武昌周边那么多湖,地下暗河到处都是,爬出去个人还不容易?”
“农军再厉害也不至